見狀,阿部六郎上前,彎腰鞠躬,懇求值班警員通融一下。
後者不以為然,板著臉說規矩就是規矩;阿部六郎很有韌性,就跟保險推銷員一樣,不停地鞠躬,懇求值班警員幫幫忙。
值班警員鐵面無私,不管阿部六郎如何懇求,都不為所動,甚至警告他們不要違反規章。
這下阿部六郎也沒辦法了,他回過頭看向伏見前輩,希望後者出手幫忙。
見兩人都瞧著自己,伏見鹿感覺自己不表示表示,有摸魚之嫌,只好清咳一聲,開口說道:“我是緝毒搜查課的,懷疑嫌疑人是毒販下線,需要緊急提審。”
“呃……”
值班警員上下打量伏見鹿,他想說拘留所的嫌犯跟毒販無關,也想說伏見鹿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是緝毒搜查課的成員……但這些事都沒辦法擺在明面上來說。
他硬著頭皮,說要通知東山課長,確定無虞才能提審。
“好啊,”伏見鹿一臉無所謂,說道:“你打唄。”
值班警員見嚇不住他,只好假戲真做,真給東山課長打了個電話。
東山孝脾氣不好,最近又在通宵工作,休息時間嚴重不足,好不容易能躺下歇會,結果被一通電話吵醒了,對方還因為提審這種小事來煩他……東山孝甚至懶得聽完,乾脆利落地大吼道:“這種事還來問我?!你幹什麼吃的?!滾!!”
四人都聽到吼聲,值班警員臉上掛不住,只能訕訕結束通話了電話。
現在他沒理由卡程式,只好放人提審,把人帶進審訊室。
值班警員提人時,源玉子沒有浪費時間,去檔案室翻出卷宗,大致翻閱了一遍。
嫌疑人名叫松本雅九,是一名調酒師,在東京獨居,平時沒有親屬往來,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父親,住在距離東京一百多公里的鄉下。
一個月前,松本雅九赤身裸體出現在巢鴨街頭,以爬行的姿勢穿過馬路,引起眾人騷動;其後嫌疑人多次在電線杆旁撒尿,並且衝路人怒吼,疑似精神不正常。
警方趕到現場後,松本雅九試圖攻擊撕咬,最終被防爆叉摁倒在地,拷進了拘留所。
事後經訊問,松本雅九承認當時吸食過違禁藥品,意識不清,故而做出過激行為。
源玉子看完卷宗,感覺沒有什麼大問題;直至松本雅九提進審訊室,她才意識到問題大了去了。
只見松本雅九鼻青臉腫,頭髮髒亂,毫無生氣地垂首坐在椅子上。
阿部六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後者毫無反應,好似抽了靈魂的空殼。
源玉子一看,就知道嫌犯遭遇了刑訊逼供。
她回頭質問值班警員:“誰幹的?”
“我怎麼知道,”值班警員撇了撇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扭頭關上審訊室大門:“你直接問他唄。”
源玉子非常生氣,她猛地一拍桌,跑去調取訊問記錄,內容全是呆板的對話,一看就是隨便寫,事後強迫嫌犯籤個字。
負責訊問嫌犯的刑警是源玉子的同事,昨天還跟他們打過招呼,沒想到竟然會做這麼下作的事情!
怪不得剛才卡她程式,不讓她提審,原來是因為心裡有鬼!阿部六郎同樣義憤填膺,可他只是小巡警,沒資格訓斥前輩,只能漲紅了臉憋氣。
伏見鹿覺得兩人的關注點歪了,他提醒道:“追責的事情以後再說,先訊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