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見鹿開啟水龍頭,浸溼毛巾,擦拭著廚臺,不以為意的說道:“不是說不會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麼?我都已經原諒你了,你還要怎樣?”
風間拓齋一時語噎,他屬實沒想到伏見鹿會從如此刁鑽的角度反問。這一拳三十四年穿越時空的功力,打得他不知該如何反駁。
“我是在就事論事,昨天晚上……”
風間拓齋話還沒說完,伏見鹿擰著毛巾,目光斜睨著打斷道:“昨晚凌晨一點多,你敲了我房間的門,對吧?我聽到了,只是不想搭理而已。”
“呃……”
這下風間拓齋沒屁可放了。
他昨晚忙完之後,想跟伏見鹿聊聊停職的事情,敲了半天房門,一直沒人應聲。他當時沒多想,年輕人職場受挫出去借酒消愁也是常有的事情。
直至今日,他得知巢鴨公寓屠殺案細節,心中疑竇如烈火烹油。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兩次還可以說是偶然,三次就屬實有些弔詭了。
可他沒證據也沒理由懷疑伏見鹿,萬一他的直覺又出錯了呢?唯一的疑點就是伏見鹿昨晚不在宿舍,但此刻伏見鹿輕描淡寫的堵上了漏洞——他確實是在一點多敲的門,伏見鹿不想搭理也合情合理,符合他對伏見鹿的刻板印象。
“抱歉,我不是在針對你,只是,呃……”
“你懷疑我?”伏見鹿‘啪’的一下把毛巾甩在灶臺上。
不等風間拓齋辯解,他一臉‘欺我太甚’的表情,雙手叉腰說道:“上崗第一天你是怎麼說的?向我鄭重道歉,然後繼續懷疑我?這就是精英刑警的行事風格嗎?”
風間拓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臉上的法令紋更深了,右眼目光飄忽。他隱約感覺伏見鹿在胡攪蠻纏,但卻沒辦法反駁。
“我長得就那麼像殺人犯嗎?”伏見鹿指著自己的鼻子,反過來質問道:“難道我臉上寫了殺人犯三個字嗎?”
“呃,抱歉……”
“抱歉?這麼草率?”伏見鹿得理不饒人。
風間拓齋深呼吸:“對不起……”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麼?聽到這些話我氣得渾身發抖,大熱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這個社會還能不能好了?我們這種小巡警到底要怎麼活著你們才滿意?”
伏見鹿施展了邪惡吟唱2.0版本,原本是打算用來對源玉子的魔抗進行強化破防,但沒想到風間拓齋撞上了槍口,乾脆就拿他開刀試試效果。
果不其然,風間拓齋臉色變得越發不自然,效果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他琢磨著要不要擠幾滴眼淚出來,配合下一句‘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個國家到處充斥著對巡警的壓迫’……但緊接著,他就注意到風間拓齋的眼神從愧疚到不耐煩再到懷疑,翻臉速度之快堪比川劇變臉。
正所謂過猶不及,伏見鹿連忙打住,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心胸寬廣,這次就不計較了,希望沒有下次。”
風間拓齋‘嗯’了一聲,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