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渡邊俊第一反應是這夥人當真吃了豹子膽,搶錢搶到警察頭上了。
但接著他轉念一想,綁匪問的是‘我的錢呢’,他這才意識到有哪裡不太對勁,自己這三瓜兩棗好像不值得對方如此大動干戈……當他想要找補回來時,一切為時已晚,對方當即打了個響指,左右兩名壯漢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巴。
“你承認就好,”對方摁下臺燈,逆光照出一張陰森的臉:“總有辦法讓你開口。”
渡邊俊心說我承認什麼了?
他瞪圓了眼珠子仔細打量對方的臉,總覺得在哪見過。
回憶片刻,渡邊俊總算想起來了:之前他在機場被雅庫扎打暈過去,醒來之後在警局做筆錄時見過這傢伙,好像是叫什麼……佐助弦?不對,佐竹玄!沒錯,這傢伙是稻川會的幹部!渡邊俊嗚嗚叫了起來,試圖用舌頭把布團頂出去。綁匪見狀,又在他嘴上纏了幾圈膠帶。
佐竹玄將公文包平放在桌面上,撥開卡扣,開啟箱蓋,裡面擺滿了一排形制古怪的刑具。
渡邊俊掃了一眼,看到了圓筒形狀的捲髮棒、末端尖銳的狹長剪刀、折射著冷光的鋒利刮刀……他嚥了口唾沫,心想這傢伙到底要做什麼?是要挖眼睛嗎?還是說剝指甲?佐竹玄不緊不慢地戴上乳膠手套,取出一卷塑膠披風,繞著渡邊俊的脖頸繫好,頗為自信的說道:“別看我這樣,我審訊其實很有一手的。”
渡邊俊越來越慌了,這傢伙一看就很專業,動手之前知道先用塑膠披風擋住濺出的血漬……不妙啊,這傢伙拿剪刀做什麼?難道要把他的耳朵剪下來嗎?!“我從小就有一項很特別的天賦,即便不與人交談,我也能一眼看出對方的弱點。”
佐竹玄站在渡邊俊身後,左手壓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身體本能的顫抖:“凡人珍視之物,皆為軟肋。”
渡邊俊隱約猜到了什麼,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搖頭,卻被兩個壯漢一左一右摁住了腦袋。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剪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湊到他心愛的飛機頭上。
咔擦。
一簇發團飄落。
——不!
——我的飛機頭!
——我的尊嚴呃啊啊!!渡邊俊瞳孔微縮,胸腔發出痛苦的哀嚎。他奮力掙扎,椅子哐當作響,都快被他晃得散架了。
佐竹玄的鏡片折射著冷光,他面帶笑意,低聲說道:“彆著急,今夜還很長,我們慢慢來……”
……
一夜無話。
翌日,照常摸魚。
伏見鹿打電話向北原事務官說明情況,坦白平櫻子從福利院溜了出來,疑似他失蹤多年的親妹妹,所以他打算去做個具有法律效應的親子鑑定。
北原事務官並未在意,本來他們就不指望能從這孩子嘴裡問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專門安排兩個巡警就只是為了善後,以免兒童保護協會跟警視廳扯皮。
獲得摸魚許可後,伏見鹿趁著源玉子宿醉未醒,上三樓廚房取錢,帶著平櫻子出門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