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以一種極其僵硬、不協調卻又目標明確的姿態,踉蹌著衝向房間唯一的窗戶。
“等等!你要做什麼?!停下!”
比企谷八幡在意識深處瘋狂吶喊,試圖奪回控制權,但那股力量如同鐵箍,死死鎖住了他的神經訊號。
他像一個被困在自己軀殼裡的絕望囚徒。
系統操控著他的手,粗暴地撥開窗戶插銷,猛地推開窗扇。
初夏夜晚微涼的空氣湧了進來,帶著樓下綠化帶青草的氣息,卻只讓他感到更深的寒意。
【懲罰程式啟動:強制環境適應性移動。】
“不!這是二樓!會摔死的!”
比企谷八幡的思維在尖叫。
然而,他的身體沒有絲毫猶豫。
在系統精準到冷酷的微操下,他的右腳踏上窗臺邊緣,左腿發力一蹬——整個人如同被投石機丟擲,向著下方堅硬的水泥地面墜落!“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伴隨著鑽心刺骨的劇痛,如同燒紅的鐵釺狠狠捅進了他的左小腿脛骨!比企谷八幡眼前一黑,幾乎瞬間暈厥,淚水混合著冷汗不受控制地飆出。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小腿骨的裂痕,以及左腳踝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韌帶被撕裂的痛楚緊隨而至。
“完了……腿斷了……”
絕望的念頭淹沒了他。
但系統沒有停下。
就在身體即將因劇痛和創傷徹底崩潰的瞬間,比企谷八幡感覺到一股更強大、更蠻橫的力量從身體深處爆發出來!
這股力量強行鎖死了他受損的關節,如同給斷腿打上了無形的、堅硬的石膏。
它以一種完全超越生物自我保護本能的方式,命令周圍的肌肉群極限收縮、緊繃,強行固定住骨折和脫臼的部位,代替骨骼承受衝擊和重量。
這是一種極致的、自殘式的操控,以肌肉和韌帶的超負荷甚至永久性損傷為代價,換取暫時的行動能力。
劇痛依舊如同潮水般衝擊著他的神經,但在系統的絕對壓制下,他的身體僅僅在落地後因衝擊力而微微趔趄了一下,隨即如同上緊了發條的機器,以一種跛行卻異常迅捷的姿態,沿著公寓樓後的小巷狂奔起來!每一次左腳著地,那被強行固定的斷骨和錯位關節處就傳來一次粉碎性的劇震,痛得比企谷八幡的靈魂都在抽搐、尖叫,淚水模糊了被灰塵糊住的視線,口水混合著血沫從無法控制的嘴角淌下。
他感覺自己像一具正在被拖向地獄的破布娃娃。
“停下…求求你停下…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他在意識裡卑微地乞求著,回應他的只有系統冷酷的執行力和身體在極限壓榨下發出的瀕臨崩潰的呻吟。
巷子曲折骯髒,堆放著垃圾桶和廢棄的雜物。
就在拐過一個堆滿破紙箱的轉角時,比企谷八幡的視線(或者說,系統共享給他的視覺資訊)捕捉到了前方十幾米外的景象。
一個穿著皺巴巴西裝、公文包甩在一邊的中年社畜,正背靠著潮溼的牆壁,嚇得渾身篩糠般顫抖。
而他對面,一頭怪物正發出低沉的、威脅性的嘶吼。
那怪物體型接近大型犬,但形態極其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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