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何耀宗不禁眉頭一皺,心中泛起一絲不好的念頭。這段時間他確實風頭太盛,在油尖區搞出了不少風聲。
按理來說,社團龍頭想要見見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但和聯勝的現任龍頭吹雞,說是一個傀儡也不過分。
上面壓著一個肥鄧不說,這個龍頭更是在大d出錢的支援下才選上的。
興許是肥鄧看他可憐,特地趕在吹雞退休之前,在元老院為他留一把交椅,順帶還能賣吹雞一個人情,鞏固一下肥鄧在元老院的地位。
就這樣一個蛋散的話事人,平素里社團有什麼事情問完肥鄧,還要去問大d一遭。
忽然來深水埗找自己,指定是受人所託了。
只是為得什麼事情來找自己,何耀宗就不得而知了。
上午十點左右,高照的太陽曬在頭皮上,剛好讓人生起一絲暖意。
何耀宗來到龍根的獨立屋門口,在跟班馬仔的帶領下,進入了獨立屋還算寬敞的客廳。
一個滿頭白髮,身材微胖的老伯正陪同龍根在那閒聊。
不用多想,這人便是九區話事人名義上的領導吹雞了。
“阿叔,龍頭!”
隨著何耀宗問侯完,龍根當即哈哈一笑,起身對何耀宗招手。
“阿耀,快來,茶溫得剛剛好。”
“多謝阿叔。”
飲過茶,在龍根的招呼下坐下,何耀宗直接看向了吹雞。
“聽說龍頭搵我,我馬不停蹄就往這邊趕,不知道龍頭有什麼交代。”
吹雞打量了何耀宗幾眼,忍不住讚道。
“好後生,生得一表人才,做事又周到!龍根,能收到這樣的門生,你真是有福!”
龍根只是笑著飲茶,示意吹雞問話。
得到龍根的許可,吹雞潤了潤聲。
“阿耀,聽說你昨晚打著和聯勝的招牌,在廟街搖旗吹哨,一口氣收了十四家場子?”
果然是事出有因。
何耀宗不動聲色,點頭答道。
“沒錯,夜總會兩家,時鐘酒店兩家,三溫暖五家,仲有大大小小五家酒吧,累計十四個場子。”
“這麼多場子,你睇得過來嗎?”
“龍頭費心了,我把場子交給堂口的兄弟去做,肯定睇得過來的。”
吹雞下意識的看了龍根一眼,但見龍根還在那兀自飲茶,當下寬心不少。
於是頓了頓聲,他繼續開口道。
“阿耀,你年輕有為,剛過檔到和聯勝,就為社團在廟街打下一片新的地盤。
於情於理,我都該在功勞簿上為你記上一筆,等年尾念功,興許可以為你扎職大底。
但是你畢竟根底淺薄,經驗不足。依我看,不如把這些場子勻一部分出來,交給社團其他堂口去打理。
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也好讓你徹底在廟街站穩腳跟。”
何耀宗臉上微笑不改,看了吹雞一眼。
“龍頭,不知道是哪個堂口,想要從阿叔這勻一部分場子?”
“佐敦的阿樂嘍,他地盤小,陀地離廟街又近。
遇到什麼事情,堂口的兄弟也能馬上支援到。
你們合在一起發財,社團也能跟著添彩。”
何耀宗扭頭看了龍根一眼,發現龍根已經將茶杯放定,眼皮垂了下來。
顯然是對吹雞這種巧取豪奪的說法非常不爽。
這與何耀宗的想法不謀而合,錢是自己花的,人是自己出的。
地盤打下來了,怎麼摘桃子的人聞著味就湊過來了?
還有王法嗎?!
“龍頭,您不要見怪,我個提議,是您的意思還是樂少的意思?”
“阿耀,阿樂在社團一向與人為善,兄恭弟謙,當然是社團的意思。”
“那麻煩您告訴我,樂少想要拿走哪些地盤?”
何耀宗問起這句話,饒是吹雞也不由得老臉一紅。
乾咳了一聲,他還是硬著頭皮答道。
“昨晚我和鄧伯商量過了,你畢竟還年輕,很多事情還缺少歷練。
如果可以的話,廟街那兩家時鐘酒店,外加兩個酒吧就交給你去打理了。
其餘的場子,由阿樂接手,今天下午他就帶人過去開工。
如果你沒什麼意見,那就這麼說定了!”
此時龍根知道自己不能再扮淡定,該他出來講兩句了!廟街十四家場子,就留給深水埗四家,還他老母的是油水最少的四家?
不用想,擺明了就是肥鄧的意思,他吹雞還沒這個膽子敢在自己面前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