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資格那你就去死!”
大d頓時再度火起,操起一條板凳,就準備往吹雞頭上砸去。
好在大d嫂眼疾手快,拉扯了大d的胳膊一下。
椅子哐噹一聲砸在地板上,直接將地板砸到皸裂。
吹雞心中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掙扎著爬起來,就想往樓下跑。
卻聽到大d暴躁的聲音再度從身後傳來。
“你走!今天你敢走出去,我馬上叫人砍死你!”
一句話瞬間叫吹雞止住了腳步,苦著個臉,吹雞現在給大d跪下來的心思都有了。
“大d,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既然不敢去和鄧伯說,我也不為難你!我派人陪你去灣仔把棍子拿過來,你把棍子給我!”
頓了頓聲聲,大d看了自己老婆一眼。
冷語道:“我要搞——新和聯勝!!”
……
晚上十點整,和聯勝選出新任代理話事人的訊息已經傳到了每個分割槽堂口。
肥鄧此時躺在床上,剛準備好生歇息,卻被一陣電話聲吵響。
能在他休息這個點打他電話的,必定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肥鄧不禁皺了皺眉,摁下了接聽鍵。
“威哥!大d痴咗線,話要自己搞個新和聯勝!”
剛拿起電話貼到耳邊,吹雞火急火燎的聲音便從聽筒裡傳出。
“剛才我沒有聽清,你再多講一遍,大d要幹什麼?”
“他要搞新和聯勝啊!龍頭棍已經被他帶人從灣仔搶走了,剛才他還去了深水埗,找到何耀宗,說他願意出面幫深水埗頂!還說什麼他們兩家聯合,強過和聯勝其餘七家堂口!”
剛聽到吹雞講大d要搞新和聯勝的時候,肥鄧倒沒有那麼緊張。
他知道大d這人的秉性,欺軟怕硬。
但是聽到大d去深水埗找那個祖宗的時候,肥鄧頓時也坐不住了。
要說和聯勝還有人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事情都敢做,那一定是龍根那個細佬了!如果真讓他和大d攪到一起,只怕兩人一拍即合,指不定真的要搞出個新和聯勝出來!“撲街!大d現在在哪?”
“不知道啊,我現在躲在串爆這邊!”
肥鄧沒心情再和吹雞廢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隨後腿腳也彷彿變得利索了。
他掀開被子,拿起床頭的衣服套上,連襪子都來不及穿,汲拉著鞋子就朝外頭走去。
正在客廳值夜勤的馬仔看到肥鄧出門,不解地問道。
“鄧伯,這是要去哪裡?”
肥鄧只冷冷睇了這個馬仔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揸車,去深水埗!”
十點二十分左右,何耀宗接到一個電話,旋即從時鐘酒店出來,來到了隔壁街的茶樓。
牡丹閣包廂內,肥鄧已經坐在那裡等候,茶都飲完了兩杯。
“鄧伯,這麼晚了還勞煩您過來找我,到底什麼事情?”
何耀宗心裡門清,但還是笑著坐到肥鄧身邊,再替他添好一杯茶水。
肥鄧默不作聲,審視了何耀宗良久。
隨後才接過何耀宗遞來的茶水,開口問道。
“我問你,大d是不是和你說了,他要搞新和聯勝?”
“那倒沒有,大d只是告訴我,他荃灣人多錢多,可以出面幫我去頂!”
“那好,你告訴我,你鐘不鐘意讓大d出面幫你?”
“鄧伯,兄弟堂口一家親,他願意幫我,我沒道理不答應的。”
眼見何耀宗就是不接自己的招,肥鄧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端起茶水飲了一口,放落茶杯。
肥鄧打定了主意,再度開口問道。
“現在我問你一件事情,你是鐘意做和聯勝的分割槽話事人呢,還是鐘意跟著大d,去搞一個新和聯勝?!”
老傢伙終於上道了!
何耀宗臉上笑意更甚。
“鄧伯,就算我有心和大d搞個新和聯勝,做話事人也輪不到我。
我當然是鐘意做和聯勝的分割槽話事人了!”
“那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你現在當著我的面,打電話告訴大d,就說你不鐘意和他攪在一起,讓他把話想清楚,明天過來給我一個交代!”
何耀宗只是搖了搖頭。
“鄧伯,現在棍子和賬本都被大d拿走了,逼急了他,小心大d把賬本交到差佬那邊去啊!要不這樣,這件事情交給我來擺平,不過我就有個小小的條件。”
“什麼條件?”
“代理話事人呢,還是先不要選了。
如果我能幫社團把棍子拿回來,到時候棍子依舊交給吹雞,半年後重新再選。
要不然傳出去,讓別人笑我們和聯勝有被逼交棍的話事人,鄧伯你臉上也無光嘛。”
望著何耀宗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肥鄧好像想到了什麼。
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被這傢伙一步步牽著鼻子走。
被迫答應替他冊立分割槽領導,現在又要被迫答應作廢今晚的代理話事人選舉,說來說去,這傢伙就是向自己表明了一個態度——
到時候吹雞交棍,他也要站出來選!這種社團細佬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還真是憋屈啊!
但他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出來反駁何耀宗的這番言辭。
畢竟對方所提到要求都名正言順,合情合理,自己挑不出任何毛病。
肥鄧眼皮耷拉了下去。
“把棍子還給吹雞,你覺得他還有膽回灣仔那邊?”
“簡單,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安排人守好吹雞坐穩陀地,說不定還能順帶在那邊的地盤插支旗。”
肥鄧難以置信的打量了何耀宗幾眼。
“你是不是把插旗想的太簡單了?東星那邊,你準備自己去頂?”
“東星的事情就不勞煩鄧伯操心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上午東星的駱駝就會親自過來找你老人家講數。
這件事情,應該就到此結束了。”
望著言之鑿鑿的何耀宗,肥鄧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
但是現在對於他來說,什麼和東星開打,什麼撐林懷樂做話事人,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先把大d給收拾了!
真讓他搞個新和聯勝出來,他肥鄧的一世威名,將徹底毀於一旦!“阿耀,我只囑你一句話,你代我轉告大d!
把棍子交回來,賬本交回來,社團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總之在他向我認錯之前,阿樂依舊是和聯勝的代理話事人!要不然像他這麼搞,以後選出話事人了誰不服就出來鬧,那還要那條棍子做什麼?”
丟下這句話,肥鄧便撐著自己拿條柺杖,緩緩起身。
在馬仔的攙扶下,顫顫巍巍朝著茶樓外邊走去。
望著那杯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何耀宗笑著搖了搖頭。
隨後拿起自己的電話,給大d撥了過去。
“喂,大d啊,今天晚上你和我提過的事情我已經想清楚了。
新和聯勝我就不和你去搞了,鄧伯來這邊找我,他說你現在把棍子和賬本還回來,什麼事情都沒有。
勸你不要搞搞震,免得到時候其他八區堂口一起聯起手來打你。”
電話那頭的大d當即火起!
“打!都來打我啊!你也算上!冚家鏟,一點招呼不打,就把話事人選了,這個社團不待也罷!逼得我走投無路了,到時候我就把賬本交給o記,大家跟著一起死嘍!”
“我勸你不要這麼衝動,鄧伯就囑託我了,讓我從你手裡把棍子和賬本拿回來。
賣深水埗一個面子嘍,不要死扛到底。”
“你有個屌的面子!我告訴你,我帶著賬本過檔東星都冇問題啊!敢幫著他們搞我,到時候死,我也第一個拉你墊背!”
大d現在就像一條癲咗的狗,見到誰都要咬上兩口。
只是何耀宗壓根沒把他當一回事,他在一步步逼著肥鄧把分割槽話事人的位置交給自己的同時,早就有了擺平大d的對策。
“喂,你話不要說這麼難聽。
興許明天晚上,你就要規規矩矩來深水埗這邊和我認錯!
我幫社團做事,你不要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到時候會很沒面子的。”
這番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剛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大d的咆哮。
“我沒面子,到時候只怕你命都沒有!
何耀宗,我警告你……”
嘟——
不等大d把話說完,何耀宗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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