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嫂在電話那頭回應了一聲,講聲‘稍等’,隨後拿著電話來到樓下找到了大d。
低聲同大d講道。
“大d,深水埗打來的。”
“深水埗哪位啊?”
“何耀宗,說是想請你吃個飯。”
瞥了自己老婆一眼,大d一把奪過電話。
“喂!吃飯就免了,有事說事!”
“大d哥,還在記恨我上次的事情啊?”
“你到底想講什麼?!”
“是這樣的,今番吹雞就準備把龍頭棍交到鄧伯手中去了。
鄧伯那邊發話,今晚就選個臨時話事人出來,哪個拿棍子,哪個就帶著社團出來和東星開打。
我覺得大可不必,不就是一個東星,大d哥如果鐘意出手,我們兩家聯手就能把東星打妥啊!”
大d冷笑一聲:“原來是打電話過來和我示好,你放心,我這人恩怨分明!叫龍根投我一票,等我拿到龍頭棍,一定帶著社團全力支援你們深水埗!”
“那就祝大d哥旗開得勝了。”
何耀宗說著結束通話了電話,隨後沒有停歇,再度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是打給邱剛敖的。
“阿敖,準備妥了嗎?”
“都準備好了何先生,什麼時候動手。”
邱剛敖沉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何耀宗肅聲道:“聽著阿敖,葵涌七號貨櫃站那邊的倉庫,我讓人放了一百萬現金在那邊的工具室。
晚上八點之前,你一定要把人帶回貨倉那邊,拿到那筆錢,你們五兄弟先分一分。
然後打電話通知我,我再告訴你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何先生,你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幫你做事怎麼好意思再要錢。”
“你這群兄弟,也有人拖家帶口,你不要錢,他們也要養活妻兒老小。
不要多說了,辦妥事情,記得給我回電話!”
荃灣廣場。
大d將電話交還給自己老婆之後,情不自禁打了個響指!
“福星,真是福星!看來以前是我錯怪何耀宗了,他不搞這些名堂,吹雞怎麼會老老實實交棍?現在叫阿樂一點準備都沒有,哪個夠資格站出來和東星頂?這次話事人非我莫屬了!”
大d嫂接過電話,忍不住問道。
“大d,如果鄧伯鐵了心要撐阿樂到底呢?”
大d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但還是矢口否認道。
“他只要腦子沒壞掉,這次怎麼都會支援我!阿樂那點好?要錢錢沒我多,要人人沒我多,現在選話事人是要幫社團出來做事,難道再選個吹雞那種泥胎出來供著?
不可能的,一定會選我!”
“我是說如果,畢竟……”
“行了!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和我說這種喪氣話!如果沒什麼事,就去有骨氣酒樓給我定位置。
等我拿到龍頭棍,我先把酒辦妥,一邊吃餐,一邊帶著社團和東星開打啊!”
見到大d現在聽不進去任何反對的意見,大d嫂也只得無奈地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
……
石峽尾屋邨,雖然肥鄧約好的七點出來選話事人,但一干叔父輩不敢怠慢,早早就來到了這邊集合。
吹雞耷拉著腦袋,坐在肥鄧身邊。
冷靜了半天,被一群退休的叔父輩用異樣的眼神看待,他也知道醜了。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他連陀地都不敢回,今晚棍子是非交不可了。
“吹雞,棍子呢?賬本呢?”
串爆是最後一個趕到肥鄧住處的叔父輩,進了門,連招呼都沒來得及和鄧威打,便朝著吹雞問道。
吹雞咬牙,把頭埋地更低。
“棍子和賬本都放在陀地,現在那邊都是要刮我的東星仔,我怎麼拿的過來啊……”
“你撲街!”
串爆指著吹雞的鼻子就要開罵,卻被肥鄧揮手給攔住了。
“好了,為難吹雞是沒有用的!他只有這份本事,能保住條命從灣仔逃出來,已經是祖師爺保佑,算是給我們和聯勝留下了最後一點臉面。”
說罷肥鄧悠悠掃視了在座的眾人一眼。
肅聲道:“都到齊了吧?吹雞,當著我們這些老傢伙的面,你先出來講句話。
你沒膽帶著社團去頂,那就告訴我,龍頭棍,你鐘意交到誰的手中?”
趕鴨子上架了。
吹雞隻覺得自己腦袋現在有千斤重,強打起精神,環視了一干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叔父輩一眼,實在不敢與他們對視,於是索性把目光放在鄧威身上。
“威哥,佐敦的阿樂重情重義,去年貴老大跑路去了柬埔寨,被車撞死,也是他費盡心思把貴老大接回來,風光大葬的。
此次社團有難,我覺得他最有資格拿這支棍子!”
對於吹雞的回答,肥鄧顯然非常滿意。
他微微點頭,算是不動聲色表明了自己的意思,隨後又看向一眾其餘的叔父輩。
“雖然只是選個臨時話事人,但和聯勝都有規矩,你們該發表意見發表意見,到底鐘意選誰?”
在座的所有人門清,早在年初,就只有佐敦和荃灣兩個堂口發話要出來選下一屆話事人。
現在肥鄧藉著吹雞的口表態,不少人心中已經有了數。
反倒是串爆率先開口了。
“威哥,吹雞剛才說的沒錯,阿樂是重情重義,但我有不同的看法。
做話事人,光靠有情有義是沒用的,現在是兩家社團要曬馬開打,到時候打得急頭白臉,只怕把社團的公賬打空,也打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樂的佐敦,並不算勢大,我怕他兜不起這個底,到時候被人家打妥,那就真的糗大了!”
鄧威兩眼閉合,如同透露著陣陣精光。
“串爆,那照你的意思,準備選誰?”
“選大d嘍!人高馬大又靚仔,一看就是大佬款!
他在荃灣清一色,又和深水埗的地盤連在一起,讓他拿去接龍頭棍,兩家聯手,說不定能讓其他堂口省不少的心!”
串爆這番話出口,頓時叫一些還在搖擺的叔父輩眼前一亮。
是啊,選林懷樂接棍,佐敦沒有能力去硬扛東星,到時候少不了要從他們這些叔父輩的堂口調動資源。
出來混的,一個個都盯著自己碗裡那口食,誰想無端端的遭受牽連,花錢去替別人辦事?畢竟他們可不像肥鄧那樣,口口聲聲把社團集體利益掛在嘴上,撐阿樂發家,他們又得不到什麼實際性的好處。
面對串爆的言辭,肥鄧暫時沒有發表意見。
只是微微點頭,目光落到了一個面色陰鷙的叔父輩身上:“好,雙番東,你怎麼看?”
“我,我還沒想好啊……”
“火牛,你呢?”
“我也還在想……”
“有乜鬼好想的,該講什麼講什麼!”
“那我選青山道的跛佬嘍!”
火牛此話一出,一眾叔父輩當即發出一陣爆笑。
坐在他身邊的老鬼奀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搭在火牛肩上。
“火牛,你在講乜鬼嘢?選個跛子出來做話事人,笑都要把東星笑死。”
倒是肥鄧顯得比較淡定,讚許的看了火牛一眼。
果然,火牛當即就接話茬了。
“選跛佬有什麼不好?被荃灣的細佬打都不吭聲。
選這種人做話事人,哪怕被差佬逮到什麼把柄,我都擔保他嘴嚴,洗馬欄這種事他是斷然不可能幹出來的,嘴嚴嘛!”
火牛這番話出口,頓時叫一群人笑不出來了。
誰都知道,他已經是表完態了。
之前青山道的跛佬,無端端被大d的細佬打了一頓。
跛佬也是蛋散,畏懼大d的淫威,愣是沒敢把這件事情給爆出來。
最後還是青山道的細佬受不住這個氣,把事情捅到了肥鄧這邊。
結果大d一句不知者無罪,反怪跛佬當初被打,居然連自己的家門都不肯報。
老鬼奀點了點頭,也順勢接過了話茬。
“不錯,大d這人目無尊長,太過張揚。
選他做話事人,只怕讓他做得越旺,到時候更加目中無人。
我決定選阿樂,由他來接龍頭棍,哪怕要我的堂口出錢出力,我也放心!”
一干叔父輩紛紛跟著附和,顯然是局勢已定了。
眼見再無人出來發聲,肥鄧這才把目光重新看向串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