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沙愣了愣,旋即反問道。“是不是張崇邦那個撲街?”
“沒錯!”
“那就對了,張崇邦這段時間盯灣仔的那起案子都盯到入魔了。
之前瀨尿豪上庭做汙點證人之前,他們刑事組的人也有過去審過。
許是瀨尿豪告訴他們阿華知道什麼東西,按照張崇邦的性格,他一定要從阿華嘴裡挖出點線索出來才罷休的。”
說罷肥沙潤潤聲:“不過你不用擔心,張崇邦應該抓不到阿華什麼把柄。
他之前在敬義社犯下的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在我們o記看來簡直不值一提。
如果涉及到和我們o記的管轄範圍有關,我可以申請把他轉到o記來審訊的!”
“那就勞煩沙sir費心了。”
“不用客氣,港島的古惑仔是鏟不乾淨的,我哋o記都希望社團多你們這種守規矩的大佬。
先不同你聊了,我去打聽一下,看看張崇邦到底挖到了阿華什麼料。”
電話結束通話,何耀宗踢了踢駕駛位的靠椅後背,對細偉交代道。
“調頭,去廟街先!”
……
銅鑼灣,崇光大廈,萊雅三溫暖。
澡堂裡霧氣氤氳,時有雕龍畫鳳的古惑仔穿梭。
大佬b和陳浩南背靠在一處澡池裡,溫燙的熱水刺激的頭也暈暈。
“阿南,最近有沒有和山雞通電話,他在臺島那邊過得還好嗎?”
大佬b開口了。
自從上次打慘了山雞,這傢伙在銅鑼灣養了一段時間的傷,最後一聲不吭,扯了張船票就去了臺島,說是去臺島的三聯幫投奔他表哥去了。
陳浩南挽起兩鬢半長的頭髮,開口回應道。
“b哥,山雞已經在臺島那邊幫他表哥做事了。
他前天才打電話給我,話要在臺島出人頭地,才肯回來。”
大佬b微微點頭:“山雞這撲街從小跟我到大,我能看出他心裡始終憋著一口氣。
但是性子太過跳脫,做事容易過火。
當初我也不是有意要收拾他的,不壓壓他的性子,我怕他遲早要走岔路。”
“b哥,山雞沒有怪過你!”
“不要說啦,我不會和他計較的。
倒是你們兄弟之間,還是要記得互相幫襯,一定要多聯絡。
我不想兄弟鬩牆的事情,在你們之間發生。”
說著大佬b嘟囔一聲:“可惜,讓何耀宗那個撲街仔做起來了,我都沒有想到,忠信義被差佬給一窩端了。
再給連浩龍一點時間,擔保他能幫我剷掉這個心腹大患!”
陳浩南頓時感動到無以言表。
“b哥,我會找到機會,做掉何耀宗這個撲街的!”
陳浩南並不知道大佬b早已託人打聽過,山雞的表哥,是三聯幫龍頭雷公的心腹。
要是真讓山雞混出個名堂來了,到時候再回港島,有靚仔南這層關係照應,相信山雞也不會和自己翻什麼舊賬。
“唔,還真是舒服啊,一會搵兩頭洋馬過來,給你好好鬆鬆骨!”
大佬b說著愜意地貼在池壁上,閉上眼鏡,準備好好享受一番。
嘩啦啦——
冷不丁,大佬b好似聽到身邊有水聲落入池子。
他扭頭一看,當即傻了眼。
死對頭靚坤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浴場,此時已解開皮帶,一臉舒暢地對著自己身邊的浴池裡放水。
“撲街!”
大佬b氣急,一拍水面,狼狽地從浴池爬了出來。
池子裡一干泡澡的人,也有不少認得這是旺角揸fit人靚坤。
見到靚坤那泛黃的尿液滴落在水,一個個爭先恐後,狼狽不堪地往浴場邊上爬去。
“b哥,不好意思,這幾天有點上火。
不過你不要擔心,這段時間我一直有喝滋補藥湯,給你們泡泡藥浴,還是問題不大的!”
靚坤說著甩了甩龍,隨後鼓起腮幫子,舒適地緩了口氣,拉起了褲襠拉鍊。
大佬b臉都綠了。
“靚坤!你跑到我的堂口來發什麼癲?!”
“發癲?”
靚坤繫好皮帶,瞪眼走到大佬b身邊。
“這才哪到哪,還有更勁爆的事情沒告訴你!”
靚坤說著指著大佬b的鼻子,環視了在場的一干陪同大佬b泡澡的洪興仔一圈。
“你哋銅鑼灣的人給我聽好了!不管是做泊車的,賣酒的,字花檔,馬欄拉客的,邊個都不允許在我旺角的地盤開工!否則讓我見到一個,我就打殘一個!不要怪我沒提前和你們打招呼!”
說著靚坤拍拍手,浴池外邊當即有馬仔拖著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馬伕來到大佬b跟前。
把人往地上一丟,大佬b臉已經漲紅成了豬肝色。
這兩個人,正是他銅鑼灣夜總會里,負責在外邊拉客的馬伕。
靚坤卻不管不顧,一腳踏在一個馬伕的胸口。
“阿b,這兩個撲街呢,在我旺角的場子裡不知道拉了幾回客了。
以前給你面子,看在同門師兄弟的份上,我一直沒多講什麼。
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下次再把手伸到我的地盤來,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大佬b火起,一把上前推開了踩在自己馬仔身上的靚坤。
也指著他鼻子怒吼道。
“靚坤!堂口互通生意,本就是蔣先生定下的規矩!你要搞事,我就陪你搞到底!”
“互通生意,沒叫你搞砸我的生意。
等我連飯都食不起了,我仲要拉著你一起墊背!就等著你陪我搞到底!”
靚坤一臉吊兒郎當,在同大佬b說完這番話之後,又冷笑著睇了眼那兩個被打得不能動彈的馬伕。
“荷——忒!”
一口濃痰吐在一個馬伕身上,隨後靚坤張揚的一擺手,帶著一干馬仔利索的離開了浴池。
陳浩南湊了過來:“b哥,阿坤搞得過火了,為什麼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不用!”
大佬b幾乎要把牙咬碎,同時揮手示意浴場裡的馬仔拖那兩個馬仔出去醫傷。
等到浴池裡人都走完,大佬b才深深吐出一口憋著的濁氣。
“你以為我怕他?洪興有這麼個陽奉陰違的揸fit人,蔣先生早睇他不順眼了。
現在讓他跳的越歡,越沒有規矩,蔣先生那邊對他就越恨!等著瞧吧,早晚有他露出馬腳,被收拾的時候!”
……
廟街,還是在烏蠅捏骨的那個房間裡。
聽烏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何耀宗頓感輕鬆了不少。
張崇邦只講有人舉證阿華劈人,卻沒有出示拘捕令,想來還是藉機找茬,拉阿華回去敲打的。
至於張崇邦從哪挖出的料,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敬義社前段時間遭難,瀨尿豪要在法庭做汙點證人,因為自己挖走了阿華和烏蠅,導致敬義社居然挑不出一個有種的,去幹掉瀨尿豪。
敬義社也因此被差佬掃脫了層皮,本就是個夕陽社團,此番下來,只怕連在旺角立足的資本都沒有了。
這筆賬他們不敢同和聯勝來算,但是向差佬爆料,把火宣洩在阿華的身上的膽子還是有的。
“烏蠅,不要驚,晚點確定阿華被抓到什麼把柄,在做事也不遲。”
安撫了烏蠅一番,何耀宗便打算去外邊再給肥沙打通電話。
如果真是敬義社的人爆料,那他現在就準備讓烏蠅去堂口吹哨,拉人找敬義社的那般叔伯好好說道說道。
踏踏踏——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在外邊響起,緊接著按摩室的房門被人敲響。
“耀哥在嗎?”
是細偉的聲音。
“乜事,進來說。”
門開了,細偉臉上掛著一絲激動的笑容。
“耀哥,有好事上門!”
“乜鬼好事把你開心成這樣?”
“不是耀哥,剛才我在樓下同前臺的那個靚女吹水,有人就來這邊找到我了。
他話自己在廟街這一代跟tiger哥開工,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辦妥。
如果耀哥你答應幫忙,他願意把自己睇的那二十幾家場子,全部交給耀哥你去打點!”
何耀宗不禁一怔:“還有這樣的好事,他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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