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圓圓不由分說地拉著雲昭往卡座走去。
“咱們就坐這兒,等會兒表演的人還會下臺互動呢!”
“昭昭,今晚這可是為了慶祝我投資的劇本找到一個這麼好的神醫的!你可不能不到場!”
……
酒吧內霓虹燈管交替閃爍,紫色光影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切割出破碎的菱形。
震耳欲聾的電子樂中,哥特風格的脫衣舞表演即將開場。
舞臺中央懸掛的血色月亮道具突然亮起猩紅光芒,數十名舞者戴著骨製面具。
黑色蕾絲與皮革交織的服裝下,隱約可見蒼白的面板和刺青。
宋圓圓攥著雲昭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對方小臂。
“昭昭快看!那個女舞者的腰鏈是真銀鎖鏈!”
她銀色亮片短裙隨著動作簌簌作響,耳垂上的流蘇墜子在紫色光線下泛著冷芒。
雲昭被推坐在皮質沙發上,素色旗袍領口的盤扣規規矩矩繫到脖頸。
白玉簪在頭頂泛著溫潤的光,與周圍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這酒……”
雲昭端起高腳杯輕抿一口,眉頭立刻皺成小山。
“怎麼是涼的?”
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她纖細的手指滑落,在旗袍下襬暈開深色痕跡。
宋圓圓笑得前仰後合,從冰桶裡又撈出一杯雞尾酒。
“我的小古板昭昭,哪有在酒吧喝溫酒的?”
她將藍紫色的“星空”推到雲昭面前,杯口漂浮的食用金箔在燈光下流轉。
“又不是老祖宗喝酒。快來嚐嚐這個,像把銀河喝進嘴裡~”
雖然真的是老祖宗,但是雲昭也想要嘗一嘗。
雲昭遲疑著淺嘗一口,酸甜的果香瞬間沖淡烈酒的辛辣。
她不自覺又抿了一口,冰涼液體滑入喉間時,舌尖殘留的薄荷味讓她想起老宅後院的藥圃。
宋圓圓見狀立刻按住她的手腕。
“別喝太急!這杯度數有35度呢!”
“不過是甜水罷了。”
雲昭說話時尾音已經帶著微醺的軟糯。
她又端起一杯粉紅色的“玫瑰之吻”,透明液體裡懸浮著凍幹玫瑰花瓣。
“比我泡的梅子酒差遠了……”
話音未落,整杯酒已經見了底。
舞臺上突然響起尖銳的金屬摩擦聲,男舞者扯開黑色T恤的動作驚起一片尖叫。
撕裂的布料帶著體溫飛向觀眾席,不偏不倚落在雲昭腳邊。
如果是清醒狀態,她定會當場斥責這等“有傷風化”的行徑,此刻卻只是歪著頭盯著舞臺。
燈光打在男舞者精壯的胸膛上,銀色鎖鏈隨著動作在肌肉線條間晃出冷光。
雲昭的視線聚焦在對方腰側的荊棘紋身,恍惚間想起古籍裡記載的異域圖騰。
她努力挺直脊背,心裡默唸著宋圓圓說的“融入現代社會”,指尖卻不自覺揪緊旗袍下襬。
“啊啊啊!果然沒來錯!身材太好了,臉也好能打!!!”
卡座另一邊,傅雲驍突然按住顧淮舟的酒杯。
“老顧,我不是幻聽了吧,怎麼在這裡聽到了宋圓圓那個叭叭渣渣的女人的尖叫?”
他鑲鑽耳釘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鎖骨處的彩色刺青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顧淮舟倒酒的手一頓,不在意的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