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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警局停車場的路燈在地面投下斑駁光影。
雲昭裹緊身上的衣服,走在前方的身影透著拒人千里的清冷。
顧淮舟雙手插兜緩步跟隨,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發頂。
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讓周遭的寒意都淡了幾分。
陸澤黑著臉走在兩人中間,不時側頭打量顧淮舟,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腕錶錶帶。
遠處,何葉早已將黑色紅旗穩穩停在臺階下,車身漆光在路燈下泛著冷冽的光。
旁邊陸澤的邁巴赫同樣低調奢華,兩輛車無聲地對峙著,彷彿主人間暗流湧動的氣氛。
陸澤率先打破沉默,他伸手攬住雲昭的肩膀,將人往自己身邊帶了帶,聲音裡帶著幾分試探。
“昭昭,跟顧總很熟嗎?”
雲昭睫毛輕顫,正要開口否認。
顧淮舟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慢條斯理地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陸少這話有趣,不熟又怎麼會一起進警察局了?”
雲昭瞪了眼搗亂的顧淮舟。
“只是普通認識而已。”
雲昭清冷的聲音堅定又清晰,她抬眸看向兄長,澄澈的眼底沒有絲毫波瀾。
顧淮舟卻輕輕笑出聲,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西裝袖口,似笑非笑地說。
“雲小姐記性不好,我們的交集可不止如此。”
他頓了頓,故意拖長語調。
“雲小姐的醫術,可是讓我印象深刻。”
陸澤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攬著雲昭的手臂不自覺收緊。
“顧總這話什麼意思?”
雲昭略微一頓,表面卻依舊鎮定。
“不過是顧總身體不適,我略施援手。”
雲昭語氣平淡,彷彿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醫者仁心,換做其他醫生,也會這麼做。”
顧淮舟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拆穿,只是笑著說。
“雲小姐過謙了,若不是雲小姐妙手,我的舊疾恐怕還難痊癒。”
陸澤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審視,總覺得這兩人怪怪的。
但見雲昭神色如常,又不好再多追問。
他皮笑肉不笑地對顧淮舟說。
“今天多謝顧總對昭昭的照顧,改天我們一定登門拜謝。”
說著,便拉著雲昭往邁巴赫走去。
雲昭被兄長半推著前進,回頭看了眼顧淮舟。
男人倚在紅旗車門上,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把玩著眼鏡。
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神中卻藏著旁人看不懂的深意。
她收回視線,坐進車內。
車內,暖風吹來,驅散了些許寒意。
陸澤發動車子,後視鏡裡映出他緊繃的側臉。
雲昭望著窗外快速後退的霓虹,輕聲說。
“兄長,你別多想,我和顧總真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