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刑事訴訟法》第三十四條,我正式接手顧淮舟先生的委託事務。”
“從現在起,我的當事人有權保持沉默。”
肖執峰從公文包裡抽出一疊檔案,紙張拍打桌面的聲音在狹小空間裡格外清晰。
“這是顧氏集團的資質證明,以及貴局涉嫌非法拘禁、濫用職權的法律告知書。”
審訊警察的喉結上下滾動,額頭瞬間滲出冷汗。
他今早剛接到線人訊息,說車禍涉及的是個無權無勢的農村丫頭,背後主謀已經打點好一切。
可眼前這位肖律師,分明是京市法律界的“閻王”,經手的案件從未敗訴。
而他身後的顧氏集團,更是跺跺腳能讓整個京市金融圈震顫的存在。
自此,警察的態度三百六十度的轉變。變得畢恭畢敬了起來。
“肖律師,這……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警察扯了扯領帶,聲音不自覺拔高。
“我們只是按流程問話。”
肖執峰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劃過檔案上的紅章。
“按流程?顧先生從進入警局開始,你們既未出示傳喚證,也未告知其法定權利。”
“現在,我要求立刻釋放我的當事人,否則……”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牆上的執法記錄儀。
“我不介意將此事捅到督察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一位身著警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進來。
他擦著額頭的汗,臉上堆起諂媚的笑。
“肖律師,久仰久仰!我是刑警隊張隊長,這是場誤會,純粹是誤會!”
顧淮舟終於抬起頭,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張隊長,蓄意謀殺、黑狼組織涉案,這也是誤會?”
他站起身,西裝下襬掃過桌面。
“我要見那個司機,還要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包庇罪犯。”
張隊長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慌亂地看向審訊警察。
後者正用袖口瘋狂擦汗,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被張隊長搶過話頭。
“顧總,您消消氣!其實這事兒吧,就是場普通的醉駕事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沒人受傷。司機就是喝醉酒了,醉駕。”
“這種情況下,沒辦法有個很重的刑罰……”
“普通醉駕?”
肖執峰突然插話,從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檔案。
“根據現場群眾提供的行車記錄儀影片,貨車從盤山公路就開始尾隨,刻意保持車距。”
“在彎道處,司機提前加速,撞擊後反覆碾壓,這是醉駕能解釋的?”
他將檔案甩在桌上。
“而且,我的當事人親眼看到司機後頸有黑狼組織的紋身。”
審訊室陷入死寂。
張隊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褲縫,腦海中瘋狂盤算著如何圓場。
他今早剛收了黑狼組織的封口費,上頭明確交代要將此事定性為交通事故。
可如今顧氏集團橫插一腳,事情徹底失控了。
“顧總。”
張隊長擠出笑容,語氣軟了下來。
“就算司機背後有人指使,可您看,也沒造成人員傷亡,何必……”
“沒造成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