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紅袖章的大叔突然撲過來要掀銀針,卻被雲昭側身一記手刀劈在腕骨上,疼得齜牙咧嘴。
雲昭額髮被汗水黏在臉上,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
手下銀針不停捻轉提插,手腕翻轉間帶起殘影。
老爺子喉間的呼嚕聲愈發沉重,唇角溢位白沫。
雲昭看著老爺子的病情因為被耽擱得太久了,現在看著越發不好了,所以內心也很是焦急。
此時已經顧不得許多,直接在胸前扯下當成吊墜帶著的瓷瓶。
然後動作迅速的倒出一顆藥丸,掰開老爺子的嘴,給他塞了進去。
花碎裙阿姨大驚失色,“你這丫頭心太壞了!”
“你到底給老人家吃了什麼?!”
“該不會是毒藥吧?”
“殺人啦!”
就在眾人驚詫間,吞下藥丸的老爺子卻出乎所料的臉色好了起來。
只見老爺子原本青紫的面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喉結艱難滾動,吐出一大口黑痰。
“詐、詐屍了!”
燙泡麵頭的大娘一屁股坐在地上,香奈兒墨鏡滑到鼻尖。
老爺子的喉結艱難滾動,灰白的眼珠終於聚焦,顫巍巍地看向頭頂的烈日。
碎花裙阿姨尖叫著把手機懟到他鼻尖。
“老人家!那丫頭給你扎針喂藥,你現在胸口還疼不疼?”
戴紅袖章的大叔擠開人群,肥厚的手掌差點拍到老人臉上。
“別怕!我們都錄著像呢,救護車馬上就到!”
“哎喲這可怎麼得了!”
燙泡麵頭的大娘一屁股坐在塑膠跑道上,染成栗色的捲髮隨著動作亂顫。
“上次新聞裡那個假醫生,就是拿銀針把人扎進ICU的!”
穿絲綢睡裙的貴婦捏著墨鏡冷笑,香奈兒鏈子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
“我早說陸家撿回來的野丫頭不安分,指不定從哪個江湖郎中那學了邪術!”
圍觀人群像被捅了的馬蜂窩,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夾雜著手機錄影的咔嚓聲。
有大爺扯著嗓子喊。
“趕緊報警!這是非法行醫!”
戴金鍊子的男人把菸頭狠狠碾在跑道上。
“現在的年輕人為了火,拿人命當兒戲!”
老爺子虛弱地張了張嘴,乾裂的嘴唇翕動兩下,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渾濁的目光在人群裡艱難搜尋,最後落在雲昭被汗水浸透的臉龐上。
尖銳的警笛聲撕破空氣,白色救護車如巨獸般急剎在路邊。
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衝過來時,雲昭緊繃的神經剛要鬆懈,手腕突然被拽得生疼。
碎花裙阿姨指甲深深掐進她皮肉,聲嘶力竭地尖叫。
“想跑?沒這麼容易!誰知道你喂的是什麼髒東西?”
“就是!”
戴紅袖章的大叔橫臂攔住去路。
“沒學過醫就敢扎針喂藥,出了事你賠得起嗎?”
戴金鍊子的大爺也舉著手機懟到她面前,鏡頭裡滿是鄙夷。
“我聽說鄉下騙子就愛用這種土法子,指不定那藥裡摻了老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