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並沒有感覺到生氣的顧淮舟反而是低低的笑了兩聲。
咳嗽驟然襲來,他捂住嘴弓起脊背,指縫間滲出的暗紅血沫落在銀白的檯面上,暈開小小的一朵。
他現在的身體還是很虛弱。
“哈哈哈哈,老顧,你到底是在哪裡認識這個小神醫的!真的太有趣了!”
沈硯白笑得直不起腰,金絲眼鏡險些從鼻樑滑落。
他伸手拍了拍顧淮舟的肩膀,卻換來對方一記冷冽的眼刀,只好悻悻縮回手。
“不過說真的,她那套針法和藥丸……”
話音未落就被顧淮舟截斷:“閉嘴。”
男人扯過一旁的毛毯裹住單薄的身軀,蒼白的臉色襯得眸光愈發幽深。
“再廢話,下次中毒我就把你當解藥。”
沈硯白只能是聳聳肩,閉上了嘴巴,在嘴巴上比劃著拉拉鍊的動作。
顧淮舟冷冷的看了沈硯白一眼,並不想理他。
……
與此同時,黑色轎車在盤山公路疾馳。
雲昭倚著車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襯衫袖口的褶皺。
儘管在地下室用酒精溼巾反覆擦拭過,領口處仍殘留著淡淡的鐵鏽味。
原本清新的淺綠襯衫,此刻像幅被揉皺的水墨畫,深淺不一的褐漬在晨光下顯得刺目。
她望著後視鏡裡自己凌亂的髮梢,突然想起孟嵐總愛把她的襯衫熨得筆挺,領口永遠帶著陽光曬過的香味。
但是現在的淺綠色襯衫,現在已經是完全沒有了原本的顏色了。
她又不可能搶了沈硯白的白大褂穿上。
雲昭擔心自己這樣回去,孟嵐會擔心。
“叮……”
手機震動打破沉默。
雲昭瞥了眼來電顯示,指尖劃過螢幕的瞬間,宋圓圓的大嗓門幾乎要震破耳膜。
“雲昭!你不乖哦你!”
少女誇張的尾音裡帶著促狹的笑意。
“居然一整晚都沒回家!”
雲昭捏了捏發酸的眉心,望著車窗外掠過的晨霧。
“要不是阿姨打電話問我,我都不知道!快說,你跟顧淮舟作為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他有點事,找我幫忙而已。”
雲昭將額前碎髮別到耳後,目光落在腕間手錶的暗紋上。
電話那頭突然爆出一陣誇張的“嘖嘖”聲。
“是是是,就是有點事找你幫忙~”
宋圓圓的語氣帶著看破不說破的調侃。
“顧大魔王能找我們這種富二代幫什麼忙?難不成是缺人暖床?”
雲昭輕咳一聲,耳尖泛起薄紅。
“別胡說。”
她望著逐漸熟悉的街道,心底泛起暖意。
“那你跟我媽怎麼說?”
“放心吧!”
宋圓圓拍胸脯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說你昨晚跟我在新開的那家酒吧瘋玩!”
少女壓低聲音,突然切換成神秘兮兮的語氣。
“像我們這種人,就算是去玩,也不能光明正大說出來啊。萬一讓家裡人把卡都斷了,那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