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城的紅燈區,老鴇芭貝特的辦公室內。
“說實話,關於爆爆我知道的並不多,一開始我以為她已經死了。直到希爾科佔據了福根酒館,他有意帶著爆爆回福根酒館拿回屬於她的東西。即使那段時間他一直被人暗殺,他依舊明目張膽地帶著金克絲出現在大眾視野裡。我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那時候範德爾還有不少的追隨者在負隅頑抗,他就是要讓那些忠心範德爾一直和他作對的傢伙看看——‘範德爾的女兒在我手上,你們最好老實一點’。”
芭貝特慚愧地低下了頭:“我始終忘不了那一天爆爆的眼神,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她是那麼的無助、彷徨,我能看得出來她的掙扎,她想要我救她,想要讓我帶她離開希爾科的身邊,但我退縮了,沒敢再看她的眼睛。”芭貝特拿著菸斗的手微微顫抖。
“就沒有其他人想要救她嗎?她還是個孩子啊!你們怎麼忍心放任她在殺父仇人身邊生活?”哈莉·奎茵義憤填膺地問道。
芭貝特搖了搖頭:“在希爾科還沒和範德爾鬧掰之前,他也曾是爆爆父母的摯友,是看著她們長大的長輩,我想希爾科應該不至於為難一個孩子。”
“你這就是軟弱無能的藉口……”哈莉·奎茵說道。
林自知搖了搖頭,示意哈莉·奎茵冷靜下來:“別說了,肯定有人嘗試過,那就是希爾科的陽謀,他用金克絲來釣魚,讓剩下的忠於範德爾的勇士熱血上頭,在他們反抗計劃完善之前,就魯莽地掉進他的陷阱送死。”
芭貝特看了林自知一眼認同了他的話:“你說的沒錯,勇敢者、忠誠者、熱血者總是第一批慷慨赴死之人。在那以後反抗希爾科的聲音就少了很多,那時候剩下的人都被希爾科打怕了,我們已經沒有力量再去對抗希爾科,更不要說救出範德爾的女兒了,那份代價我們承受不起。而且爆爆在他手裡,我們也確實害怕希爾科會對爆爆做些什麼”
“軟弱的藉口。”哈莉·奎茵呸了一聲,氣沖沖地走了出去,“我去看看福傑先生賺夠錢了沒有,這裡藏汙納垢我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林自知點了點頭,示意老鴇繼續說。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爆爆’,從那天起,爆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野當中,當她再次出現的時候,一個嶄新的金克絲誕生了。”
“她的眼神讓我感到陌生,她彷彿把自己抽離了現實的世界,以一種遊戲人間的心態漠視著周圍的一切人和事。她似乎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她幫希爾科處理掉了不少的競爭對手。她變得越來越像希爾科,做事不擇手段,不留餘地。很快她的地位就開始威脅到了二把手塞薇卡。”
芭貝特眼神裡透露出了一絲的恐懼,她抽了口菸斗平復心情。
這時芭貝特的手下掀開簾子進來和她耳語了幾句。
“我知道了,備車吧!告訴瑪戈我會參加的。”
老鴇芭貝特屏退了手下,看了看時鐘。
“很抱歉,沒法跟你說更多。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也許小不點知道得更多一點,他叫艾克,是金克絲的童年玩伴,他曾經一直想要救出金克絲,但都以失敗告終。後來他收攏了祖安剩餘的反抗力量,成立了一個野火幫,處處與希爾科作對,破壞微光交易,他讓希爾科都感到頭疼。之後他的幫派便成為了金克絲重點打擊的物件。”
芭貝特說著站起了身。
“我想這也是希爾科培養金克絲的原因,從一開始金克絲就是他用來對付範德爾勢力的工具,他讓金克絲去對付野火幫,更是一手促成了金克絲與舊友決裂,落得了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林自知禮貌地起身跟她握了握手:“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的分享。我理解你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活下去,儘管如此,你還是冒著風險告訴了我一部分實情,如果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也沒辦法做到更多。”
“謝謝你的安慰,有些話憋在心裡實在是太痛苦了。有人傾訴讓我感覺好多了。”芭貝特微笑著和林自知握手。
“林先生,我叫芭貝特,這是我的信物,如果遇到危險可以來我這裡,但僅限一次。”老鴇說著遞給林自知一片和她身上裝飾物一模一樣的特殊金幣。
她要準備赴約希爾科的會議了,這件事她並不打算告訴林自知,同樣的她也不會把見過林自知的事情告訴希爾科。
這便是她能做的一切。
……
此時祖安裂溝金克絲的秘密基裡,來了一位客人。
“金克絲,你在嗎?”
希爾科按動開關,整個基地瞬間亮了起來,同時希爾科觸動了金克絲的機關,瞬間飛出了無數明亮的煙花。
這是一個位於裂溝廢棄了的巨大排風扇,每片扇葉上都能停放好幾輛房車。這原本是用來吸走礦區毒氣,改善裂溝礦區挖礦工人工作環境的,但因為維修成本太高,壞掉以後便被上城的議會廢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