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俁的人辦事如此滴水不漏,向太后暗暗點頭。很快,從趙煦寢宮出來的人,不論是御醫,還是向太后的人,全都被童貫和王稟“請”到偏殿,軟禁起來。
這些人也知道,這是趙俁和向太后怕他們將趙煦的詔書帶出去,節外生枝,只等趙俁登基,他們就沒事了,而且還有可能會得到升賞。
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之後,向太后只帶著鄭顯肅一人進入趙煦的寢宮,然後鄭顯肅從裡面將房門給關上。
接著,童貫和王稟率領三百侍衛將這裡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沒過多久,也不知朱太妃從哪聽到趙煦不行了的訊息,趕到了趙煦的寢宮外,嚷嚷著要見趙煦最後一面。
王稟走過去,直接將刀拔了出來,立起眉毛呵道:“無我家大王或太后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半步,不然,殺無赦!”
朱太妃大驚失色,連連後退,不敢再嚷嚷要見趙煦最後一面了。
與此同時,一眾宰執和大臣也收到了趙煦病危的訊息,他們在章惇、韓忠彥、曾布、蔡卞、許將等宰執的率領下,來到了垂拱殿上集合,等著趙宋王朝的皇權更迭。
趙俁以及一眾皇室則全都聚集到了福寧殿外,在這裡等待向太后傳來趙煦的訊息。
快到子時,向太后讓人傳來訊息:皇帝駕崩,請宰執及皇室中德高望重之人前來商議擁立新君之事。
一眾沒有資格參與新君擁立事宜的皇室和文武大臣放聲慟哭。
趙俁是哭得最悲傷的一個,如喪考妣。
很快,章惇、韓忠彥、曾布、蔡卞、許將等宰執,慶壽公主、濮王等皇室成員,全都來到了宣和殿之東閣內,見到了向太后。
請向太后節哀順變過後,章惇代表眾人問:“陛下可留有遺詔?”
向太后搖搖頭:“陛下走得匆忙,未能立下詔書。”
眾人一聽,就明白了,到死向太后和趙煦都沒能達成一致,也可以說,到死趙煦都沒同意將皇位傳給趙俁。
別人不知道的是,在趙煦還能處理政務時,章惇曾試探過趙煦,萬一趙煦遭遇不測,他該擁立誰為新君。
趙煦沒有正面回答章惇,但章惇眼尖,看見趙煦在面前的草紙上顫顫巍巍地寫下了一個“簡”字。
按照趙煦的遺願,章惇應該提議讓趙似來當這個新皇帝。
可章惇想想什麼都不懂的趙似,又想想已經展現出非凡治理才能的趙俁,再想想趙宋王朝如今內憂外患的處境,他將都到嘴邊的該立親又給嚥了回去,改為:“敢問太后,何人可為新君?”
向太后深深地看了章惇一眼,說道:“本宮無子,諸王皆庶子,無異也。按長幼排序,申王最長,本可為君,奈何申王有眼疾。次之端王……”
章惇接過話頭說道:“端王輕佻兒,不可君天下。”
向太后順勢越過趙佶,說道:“再次之便是莘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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