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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承天命,踐祚以來,夙興夜寐,兢兢以國事為念,殫精竭慮,唯期中興。奈何,今朕惡病纏身,精力漸衰,深感治國之重任需託於賢能。
朕觀諸親王,簡王最仁孝寬厚,聰慧敏達,自幼飽讀詩書,深諳治國安邦之道,於朝堂內外,皆有賢名。朕深信,其必能繼承大統,繼朕未竟之業,開創中興盛世之景。
朕今特傳位於朕十三弟簡王趙似,望其登基之後,敬天法祖,勤政愛民,弘揚祖宗之德澤,福佑萬民。滿朝文武,當同心輔佐,共襄盛舉,不得有違。佈告遐邇,鹹使聞知。
元符二年十一月戊申,御筆看完趙煦留下的詔書,趙俁只能說,能力到底還是沒能幹過親疏。
‘趙煦在他人生的最後階段,真是病糊塗了?’
‘也有可能是,向太后和皇室的逼迫,讓趙煦生出了逆反的心理,想著哪怕是將他的江山社稷傳給充滿變數的趙似手上,也絕不傳給有望拯救趙宋王朝的我手上?’
至於趙煦到底是怎麼想的,恐怕已隨著他駕崩的那一刻,永遠地沉入了歷史的深淵,成為了後世史學家與文人墨客無盡揣測與評議的謎題。
趙俁站在火盆前,手中握著那份薄薄的詔書,心中五味雜陳。
鑑於趙煦最後的選擇,趙俁很慶幸自己和向太后的果決,在趙煦人生的最後時刻,把趙煦牢牢地控制起來,讓趙煦到死都沒有機會把這道詔書送出來,不然,可能麻煩就大了,甚至最後誰輸誰贏都不一定。
畢竟,與趙俁相比,生性膽小、性格軟弱的趙似明顯更好控制,大臣肯定更喜歡這樣的皇帝,然後他們只要不斷逼迫、不斷引導,就有可能把趙似打造成第二個不斷放棄皇權、不斷向臣子妥協的宋仁宗,甚至實現他們相權與皇權共治天下的終極目標。
要知道,自宋神宗以來,趙宋王朝的政壇,已經形成了一切權利都屬於皇帝的局面,很多有夢想的大臣,都在憋著勁,想要回到他們最想回到的宋仁宗時期。
趙俁親手將詔書扔進火盆中,親眼看見它變成灰燼,消滅了趙煦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個威脅。
這時,趙俁看向跪在一旁請罪的鄭顯肅。
有人可能不解,鄭顯肅心細如髮,在趙煦彌留之際,找到了趙煦藏起來的傳位詔書,為趙俁消除了這個不小的隱患,立下大功,她為何還要請罪?鄭顯肅找到這道詔書,肯定是大功,這毋庸置疑。
可鄭顯肅錯就錯在,沒在第一時間將這麼要命的東西銷燬,而是擅自做主將之帶了出來,並且一直儲存到了現在。
試想一下,萬一有失,讓這道詔書曝光,其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鄭顯肅這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最正確的做法是什麼,以及她這麼選擇沒準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可鄭顯肅還是這麼做了。
究其原因。
自然是,那時鄭顯肅就預料到了,趙俁會當上皇帝,以及她有可能會面臨的尷尬處境,才留了這個後手。
要不是,鄭顯肅一找趙俁,趙俁就來見她了,而且趙俁並沒有變心,或者換一種說法,如果趙俁過河拆橋,佔完她便宜,利用完她,卻在事成之後不要她了,讓她成為趙宋王朝最大的笑話,根本不給她活路可走,這道詔書會不會給趙俁帶來麻煩?這麼看的話,鄭顯肅主動把這道詔書交給趙俁之後,就主動跪下請罪,表示趙俁要打要罰,她都毫無怨言,應不應該?趙俁在鄭顯肅面前坐下,沉著臉說:“過來。”
鄭顯肅聽言,乖乖地起身,來到趙俁身前站好。
“趴下。”趙俁說道。
雖然趙俁並沒有說趴在哪裡,但鄭顯肅還是心領神會地趴在了趙俁的雙腿上。
接下來,不論是趙俁掀開了鄭顯肅的裙子,還是趙俁扒下了鄭顯肅的褲子,儘管鄭顯肅羞臊不已,可她卻一動也沒動,任由趙俁“啪啪啪”地抽打起她的屁股來。
鄭顯肅沒哭,也沒感到委屈,相反,趙俁這一打,她徹底踏實了。
鄭顯肅十分清楚,這次的事,是她做錯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趙俁君子之腹了。
所以,趙俁別說只是打她一頓屁股,就是不要她,她都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