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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井噴式發展的前夕 下

spn  1917年11月,日本福岡。

福岡,古名博多,曾經是倭寇奴國農耕化的發祥地,也曾經是大元進攻倭國的古戰場,更是倭國豐臣秀吉的再興之地。作為倭國人眼中的古都之一,福岡代表著一種跳板式的精神。[]

透過它,倭國日本能用它那充滿著欲-望與野心的目光眺望亞洲各國。

今天是福岡人的白秋節,為了紀念他們所謂的文人北原白秋,在每年的11月1日~3日都會舉行盛大的活動。江中漁船上,人們點燃煙花,一邊哼哼呀呀地唱著童謠、歌曲,一邊在這迷醉的夜晚,喝酒作樂。

臨江的一家溫泉旅館,面對江面的戶裡顯露出一個男人的身形,夜風如刀,他卻站得筆直,如鷹隼一般的眼神,盯著江上的載歌載舞,盯著那些江邊酗酒的浪人。大聲的呵斥,野蠻的搡,節日的夜晚卻顯得那麼迷亂。[

不知什麼時候,灰濛濛的夜空居然下起了小雨,僅有的兩三盞路燈發出的昏黃光暈已經徹底被雨霧擋住。

“督軍,下雨了!”

副官取下衣服架上的大衣,給站在那裡望著江邊出神的蔡鍔披上。蔡鍔沒有做聲,依舊靜靜地望著江邊,剛才那個方向傳來了一陣帶著熟悉鄉音的叫賣聲。

“サンザシの串刺し……おいしいサンザシの串刺し”一陣帶著中文腔調的叫賣聲沿著江邊由遠及近,蔡鍔忽然沒來由地眉頭一動,露出一絲奈的苦笑。

“督軍,怎麼了?”

“一個賣冰糖葫蘆的中國人。”蔡鍔頭也不回地說道。

“唉,都是國內太窮了!”

蔡鍔點點頭:“當年我們士官學校那一批人,還有官派的專款。可是同時期的不少學子為了開拓眼界,師夷西學,卻又囊中羞澀,不得不選擇一水之隔的日本。聽這聲音,怕是勤工儉學的學生吧。”

冰糖葫蘆的叫賣聲由遠而近,即便是在夜雨中,那種不同於日本商販市儈比的嗓音,卻如同雨中的一段小插曲,讓蔡鍔聽得出神。

那叫賣聲中有著一股令人動容的腔調,聽著很熟悉,瞬間居然讓他想起了在雲南遇到的那位年輕人,不由心頭一動。

“潁川,你還記得那位張蜀生嗎?”

“張蜀生?是那個給了督軍一種神奇的藥,讓督軍徹底康復的那個民團團長嗎?督軍怎麼忽然提起他了。”副官蔡潁川一邊關上另外兩扇戶,端來一杯從國內帶出來的清茶泡好的香茗。

蔡鍔微微點頭,輕吁了一下,“可惜,百里兄與他緣慳一面,如果得見,必然引為一時知己。”

“百里將軍和督軍乃是兄弟之誼,又是同門,既助督軍討袁,又一同前來日本照顧將軍。如今歸國任職總統府,倒是先行一步。督軍回國之後,依然是互為臂膀。”

“討袁北伐,領兵殺伐之事,早已倦怠。當年所謂三傑,閏農兄任職湘岸榷運局長,百里兄先是司職保定軍校,隨後助我討袁。如今居然也漸漸動了偃武立著的想法,唉,唯有我,先是軍旅操勞,換來個沉痾將死之身。如今僥倖不死,再次回國,自當另外活個名堂。”蔡鍔低沉的聲音中,似乎透著某種明悟,“我如今才發現,百里兄卻是超過我許多。”

“督軍怕是妄自菲薄了,誓師討袁保全民國基業,大總統都稱讚督軍是國之巨擘。”

“潁川,你不懂的。當年恩師與百里兄屢有爭執,我與他幾次私下交談,百里兄都曾言日本乃是中國之巨患。這與那位張團長所言幾乎一模一樣。大方向上,我不如百里兄多矣,他是站在了民族的角度,站在了國運的高度去看問題。”蔡鍔依舊盯著江邊,低聲笑談道:“我和他說起那位張團長,他也直稱異人,要是……”

忽然蔡鍔停了下來,哼的一聲粗重鼻息,似乎表達了這突如其來的憤怒。

蔡潁川將頭探出戶,藉著微弱的路燈光,看到江邊已經圍了一堆人,吵吵嚷嚷的聲音頓時響起,打破了江邊夜雨的寧靜。[

江邊,青年看著被倒在地的小車,冰糖葫蘆滾落的到處都是,再被一隻只髒腳踐踏,正要站起身來,卻被幾個浪人一把倒。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青年忽的一下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翻身站起,右手一翻已經多了一把匕首。

“哈哈哈……真是支那豬。撞到了我們大日本國民,不賠錢還想反抗。”一名浪人頭子似乎被這個中國人激怒了,欺負過許多次中國學生的他,早已習慣了那種一腳踢過去放不出來半個屁的懦弱,一把抽出腰帶上的脅差小太刀,挑釁說,“想打架,只用它,我就能宰了你這頭支那豬。”

圍觀的浪人一陣叫好,囂張的聲音傳出好遠,一個個醉的東倒西歪的,慫恿著浪人頭子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低賤的支那豬。

青年死死地篡住手中的匕首,陰狠地一笑,“士可殺不可辱,老子還不至於怕死。尤其是面對你這樣的畜生。”

“八嘎!”浪人頭子被激怒了,手中的肋差小太刀就要刺過去。

青年見對方一刀直刺過來,身子一偏,匕首一低,整個身子下傾,就要刺他腰部。

“啊!”兩聲慘呼聲幾乎同時響起,浪人被青年不要命的打法刺中右腰,一刀划過去,傷了皮肉。青年也被小太刀貼著肩膀劃拉出來一道兩指寬的血槽,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濺得到處都是。

“咳嘿嘿……”青年捂都不捂傷口,揚起匕首還要再戰。

中國青年的堅韌終於激怒了這群浪人,原本的單打獨鬥眼看就要變成一起上,看著路燈下明晃晃的刀光,青年心裡哀嘆一聲:娘,沒人給您養老送終了,但兒子沒有丟人。

“咦!”被團團圍住的青年眼看逃生望,又遇到這一群日本畜生,就想衝上去,拉一個墊背。卻見四周忽然躁動起來,原本圍得自己密密麻麻的畜生們居然退到了一邊。回頭一看,一個軍人打扮的男子,手中正拿著一隻手槍指著這群畜生,他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個西裝青年也掏出了手槍,對著這一群浪人。

“給這名年輕人跪下道歉!”

“八嘎,敢惹我們黑龍會的麻煩,你是誰。”浪人頭子酒也被嚇醒了,見對方的軍服也猜到了什麼,呵斥道。

“蔡鍔!”

浪人們最後還是退走了,不知道是因為蔡鍔臉上的重重殺機,還是因為黑龍會的小頭目知道了來人的底細,最終還是在槍口直指下跪地道了歉,青年也逃得一命。

……兩小時後

“蔡將軍,日本民族劣根性極強,前有甲午事件,又有我在日本留學四年之親見,其中種種緣由,他日之倭國日本必為我中華大患。蔡將軍,你是我國人中難得的上將之人,一定要重視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剛剛包紮好傷口的受傷青年霍定國死死地抓住眼前這位將軍的手,掙扎著想起身,卻被蔡鍔伸手製止了。“蔡將軍,晚輩留學日本四年,在那陸軍士官學校裡見慣了各種日本軍人兇殘的反華嘴臉,整日裡談論的都是如何侵佔中國好處。他日這一批軍人一旦掌控軍權,必是我中華大患。”

“細細想來,何止如今,我當年那一批同學,不也是那番嘴臉嗎。只是,如今他們早已身居高位,東條英機,筱冢義男這批人個個都不簡單啊,日後為禍的能力怕是更大了。”蔡鍔親自給他加蓋上軍大衣,聽這個霍定國說了一個多小時,心裡已經是感慨不已,此人確實是難得的天才,如果不是自己趕上了,怕是一箇中國軍人未來的天才級人物,就要死於這個雨夜的江邊。

“你一個放牛娃出身,居然能靠著各種謀生手段漂洋過海留學日本,實在是智慧過人。一番談吐更是不凡,軍事戰略方面的見解已經超過當年懵懂的我,與百里兄有的一比。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帶你回國。大男兒一番所學,定要一展宏圖。”

“蔡將軍,謝謝!”

青年霍定國或許根本想不到,自己一個留學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天才本應該在這個夜雨霏霏的傍晚死去,因為歷史上眼前的蔡鍔將比自己更早死去。

只是,因為一個滿腔熱血青年的來到,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細微的改變。蔡鍔沒死,他霍定國也因為蔡鍔而沒死。而且,兩人都產生了對日本這個倭國的深深恨意。[

天才死了,後世名。天才不死,自然會闖出一番驚天動地。

半個月後,北京

“百里兄,我在日本期間,除了周遊各地外,還曾細細深思國內局勢,如今情勢混亂,一力難以撥正。你還願意留在北京嗎?”

蔡鍔放下手中的小青花瓷茶盞,病痊癒後的他顯得是那麼中氣十足,氣勢如虹。往日那位揮斥方遒,力舉反袁大旗的將軍又回來了。“南北之勢一團糜爛,左右都是狼子野心之輩,我也不想再摻和進去,只想回到雲南,興辦一所高水平的軍校。”

“松坡兄,如今我職責在身,委實難以動身。如今你也看清了這局勢,百里又何嘗沒看清楚?只是如今恩師任公還在職,我又豈能獨自離去?恩師當年變法圖強何等豪情壯志,如今也是徹底心灰意冷,想要明年前往西方考察一番,要我同行……”

蔣百里一身戎裝,臉顯正氣,短髮讓他顯得更是英姿勃發,和病癒的蔡松坡一樣,他也是正當壯年,身上一股悠然正氣,“當年保定軍校,挈制諸多,讓我實在難以一展抱負。”

“兩位學長一心圖強,如果能齊心協力,必將為我中華培育出數能征善戰的上將之材。廣招良材,輔以西方軍法操練教育,再以上將練精兵,這才是中國軍人自強之道。”

霍定國眼神矍矍地說道。

“松坡兄,如若你此番回滇能夠興辦起一所軍校,百里不才,明年歸國之後,一定拋下這一身鐐銬,與你共同辦學西南。”

“好!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為誓,算是下了明年之約。

一個月後,1917年,12月,昆明軍政府!

“松公,難道真的不願意再次舉臂高呼,與我共組靖國軍,保我民國基業嗎?”一身勳章綬帶的唐繼堯,言辭懇切地向坐在一旁的蔡鍔躬身說道。

“此次返滇,我早已絕了南北征伐之心,你不必多勸。你我志向不同,就此別過吧。”蔡鍔微微有些失望,但事情卻又在情理之中,唐繼堯全心撲在南北對抗上,就算他能看到那些戰略危局,也是拿不出一分錢來搞軍校的。“戰事一起,生靈塗炭。為人一世,公正良德。為軍人一世,更要以靖國為己任,而不是一味地爭權鬥狠。就算千年萬年過去,也會留名史冊。”說完,蔡鍔頭也不回地走了。

“松公,一路走好!!!”

心情複雜的唐繼堯,向著這位逃過一劫的松公的背影敬了一個這輩子最端正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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