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遊特意加個防護也是考慮到,這個世界畢竟比遊戲裡大得多,萬一他們耽擱久了,米米爾的腦袋壞了,問題就有些麻煩了。然後眾人就看著弗蕾雅用調好的魔法溶液塗在了密米爾脖子下的缺口上,又往他嘴裡塞了一大堆蠕動的肥蟲子,最後讓奎爺把他的腦袋按進一旁煮著翻騰藥水的大鍋裡不要動。
密米爾的頭在藥水中跳動,片刻之後才在弗蕾雅的示意下被奎爺提了起來。
只見他那光頭上的符文閃動了幾下,亮起晦澀的光芒,復又淡去,而密米爾的腦袋隨即動了起來,咳嗽了好幾聲,把嘴裡的蟲子都吐了出來。
阿特柔斯很興奮:“他活過來了!”
弗蕾雅說:“讓我看看他。”
奎爺把密米爾的頭提到她面前,弗蕾雅先是問了一句:“密米爾,你還好嗎?”
等聽到密米爾的回答後,她才點了點頭:“很好。”
接著一口唾沫吐在了密米爾的臉上。
“……噢。”密米爾此時也看清了她的臉,“你好,弗蕾雅,好久不見了。你氣色不錯。”
“很抱歉我無法鞠躬行禮。如果我早知道‘林中女巫’竟然是弗蕾雅本人,我就不會請求他們這麼做了。”
弗蕾雅則已經回到了桌邊:“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他們。就我看來,你還是死著比較好。”
阿特柔斯則又雙叒叕震驚了:“弗蕾雅?女神弗蕾雅?”
密米爾也很懵:“原來你們也不知道?”
弗蕾雅還試圖提醒奎爺:“密米爾獲得自由的訊息一旦傳開,奧丁的怒火也就不遠了。”
但奎爺只關注一件事:“……你是個神?”
自從他們見面之後,弗蕾雅從未動用過神力,使用的全部力量都是女巫的巫術和魔法,所以就連奎爺也一直沒發現她的身份。
弗蕾雅嘆了口氣:“我曾是華納神族的領袖,但早已是過去的事了。”
奎爺的聲音卻冷了下來:“……你覺得這件事不重要,不需要告訴我嗎?”
弗蕾雅脾氣也上來了,她走到奎爺身前,低聲反問:“你確定你有資格在這件事上教訓我嗎?”
奎爺當即不再多言,提著密米爾的頭就走:“走了孩子。”
阿特柔斯還想說兩句:“但是父親……”
“現在就走!”
阿特柔斯無奈,只能看了眼弗蕾雅,跟了上去。
弗蕾雅卻不是個肯受氣的,還在後面遠遠地說:“不用謝~!”
奎爺氣得用力錘了一拳小屋的門柱,然後把門重重地摔上。
“……好吧,至少他還記得關門。”
弗蕾雅說著,看了看一旁坐著沒動的李遊,搖了搖頭,“抱歉讓你看到這麼混亂的情景。”
奎爺離開,李遊這次就沒跟上去了。
一來,接下來奎爺就會在密米爾的指引下去呼喚世界之蛇,在遊戲裡也就是觸發第二次水位下降的節點,他不需要再跟著了。
二來,奎爺此時正在氣頭上,走的時候根本沒看他,從下降的信任度來看,甚至指不定在懷疑李遊也知情,就是沒告訴他呢。
……好吧,這點李遊確實知情,奎爺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遊戲裡,奎爺走後還跟阿特柔斯爭論,阿特柔斯認為弗蕾雅幫了他們很多,不應該因為她是神就鬧矛盾,奎爺卻覺得弗蕾雅騙了他們。
李遊:我尋思您也沒問啊?
只能說,奎爺對神這個身份和其代表意義的執念太深了。
“沒事,畢竟因為神的身份被那位敵視的人裡,你也不算第一個。”李遊笑了笑。
弗蕾雅也笑了,但想著想著,又嘆了口氣:“……其實某種意義上,他確實是對的。神不值得相信,尤其是這片土地上的神。”
對此李遊持中立態度,不過以奧丁和索爾為代表的阿薩神族確實完全不值得信任就是了。
“……無論怎麼說,恐怕他也覺得你是知情人,所以對你也有怨言。”弗蕾雅看著李遊,“這確實是我把你牽扯進去了,抱歉。”
李遊則回答:“我倒是大致注意到了你的身份,所以也不算被牽連,沒事的。只不過阿特柔斯那個孩子就有點辛苦了。”
弗蕾雅嘆息:“希望他能健康地成長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在這件事上多說,李遊留下也是有正經事要做的。
“不說這個了,我這次回來其實也是有求於你。”
他從揹包中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在弗蕾雅面前,“這個你應該認識?”
看見那東西,弗蕾雅又吃了一驚:“這是……奧爾露恩的頭盔!?你為什麼會……”
以弗蕾雅的能力,自然能夠察覺到,在這個頭盔上還附著著奧爾露恩一小部分的靈魂碎片。
換句話說,這頭盔其實也可以看作是奧爾露恩的腦袋。
弗蕾雅這個時候人都有點麻了。
不是,我都隱居在這種犄角旮旯裡了,怎麼一天之內還能看見兩個人拿著以前手下的腦袋來找我?
而且這兩個手下還都是極為關鍵,死了會有大麻煩的那種?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說奧丁徹底放飛自我了?“你殺了她嗎?她的靈魂呢?”弗蕾雅焦急追問,“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嗯,這話非常的耳熟,耳熟到好像幾分鐘前她才剛剛說過一遍。
“這正是我來找你的理由。”李遊則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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