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文氣融靈，暗流尋蹤

玄風子像斷線風箏般砸落林中，渾身經脈如同被烈火灼燒，法力幾乎枯竭，那被洞穿的傷口雖未流血，卻傳來神魂被撕裂般的劇痛。

他掙扎著挪到一塊巨石後，第一件事就是強提心神，反覆內視自身。

傷勢雖重，源頭卻清晰。

純粹是那霸道一指造成的破壞，並無其他異常法力侵蝕痕跡。他也察覺不到任何認知範圍內的追蹤印記或隱藏禁制。

可正是這“查無所獲”，讓他心底寒意更甚。

天蓬的手段實在太高明，若真種下了什麼，也必然完全超出了他的探查能力。不是“不存在”，而是他“找不到”。

這種未知，遠比明確的威脅更令人恐懼。玄風子頓時如驚弓之鳥，再不敢停留，強催殘存法力，化作一道遁光向師門亡命飛掠。

“必須儘快回山！請師尊和長老們定奪！此仇……必報！”

他咬著牙，將滿腔的怨毒與後怕化作遁光，向著師門方向疾馳，卻不知自己正攜帶著一顆最致命的“炸彈”，一步步引向宗門核心。

天蓬所種印記，已如同最隱秘的寄生蟲，深深烙印在神魂最深處。

那印記平時絕不顯露，甚至完美模擬他自身氣息，可一旦天蓬心念微動，無論相隔萬里，還是身處秘境，都能瞬間感知其精確位置，洞悉他的一舉一動。

天蓬放任他離去，並非妥協，而是將一條致命的魚線，悄無聲息地拋向了其背後的整個宗門。

……

荊襄之地，另一處山水更為靈秀的隱秘山谷。

天蓬盤坐於洞府中央，臉色蒼白。強行鎮壓反噬、施展天蓬咒的傷勢還沒有好全、又遭遇玄風子佈陣，一系列事情讓他本就不堪重負的仙軀雪上加霜。

“先生……”

貂蟬捧著清水，眼中憂色難掩。

大小喬坐立難安，母親的訊息如同巨石壓在心頭，又看到天蓬為她們之事傷上加傷，愧疚與焦慮交織，讓她們俏臉煞白。

蔡琰靜立一旁，懷抱七絃琴，眸光沉靜。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天蓬周身氣息的紊亂、本源的破損。

“文姬。”天蓬睜開眼，目光落在蔡琰身上，“你之文氣，源於天地正道，蘊含生機與秩序。吾需藉此氣，調和體內因法則反噬而生的崩壞之力。

稍後，我會引導你釋放文氣，貂蟬，你們三人以《素月凝華篇》從旁輔助，嘗試將太陰靈蘊與文氣交融，助我穩定仙魂。”

“是，元帥（先生）！”四女齊聲應道。

蔡琰指尖流淌出清越平和的琴音，不再是《猗蘭操》，而是一曲更為古老、直指文明源流的《簫韶》。

純淨的浩然文氣隨之瀰漫，如春風化雨，主動縈繞向天蓬。

貂蟬、大喬、小喬立刻運轉功法，三道太陰靈蘊如同溪流匯入江河，小心翼翼地引導、包裹著那股文氣，緩緩渡入天蓬體內。

“嗡—！”

四股力量接觸的剎那，異變陡生！

天蓬身軀猛地一震！文氣的“秩序”之力與太陰靈蘊的“至陰”特性，並未水乳交融，反而在他傷勢中引發劇烈的衝突！

文氣試圖修復那些破碎的規則脈絡，而太陰靈蘊則本能地滋養枯竭的本源。兩者路徑不同，在天蓬瀕臨崩潰的仙軀內竟形成了短暫的拉鋸！

“呃！”天蓬悶哼一聲，嘴角溢位一縷金血，仙軀上的裂痕又清晰了一分！

“先生！”四女同時驚呼，貂蟬瞬間臉色發白，引導的靈蘊險些失控。

“無妨……繼續！”

天蓬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衝突……意味著可能！需找到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