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濁靈鎖仙，文氣破妄

翌日，莊園之外。

玄風子手中的羅盤指標驟然停止顫動，死死定住。

他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冷笑。

“找到了……佈陣！”

濁氣，開始悄然匯聚。荊襄的暗流，即將化為驚濤。玄風子面容扭曲，將全身法力瘋狂灌入手中一方漆黑陣盤。

陣盤上刻畫的詭異符文次第亮起，勾連地脈。

剎那間，莊園四周的地面滲出縷縷灰黑色的氣息，並非魔氣，而是凝聚了凡間戰亂、瘟疫、悲苦等負面情緒的紅塵濁氣！

此氣對凡人無害，甚至難以察覺，但對依賴清靈之氣的修道之人而言，卻是劇毒汙穢之物！

濁氣如活物般匯聚、纏繞，迅速形成一座無形的牢籠，將整個莊園籠罩。天空彷彿都暗淡了幾分，空氣中瀰漫起一股令人心煩意躁的沉悶感。

莊園之內，天蓬猛然睜開雙眼，眸中寒光一閃。

“來了。”

他話音剛落，貂蟬、大喬、小喬三女同時感到體內靈蘊一滯，運轉變得艱澀起來，彷彿陷入了無形的泥沼。連呼吸都帶著一股沉濁之感。

“怎麼回事？感覺好難受……”

小喬蹙起秀眉，捂住胸口，她活潑的靈蘊受此壓制，反應最為明顯。大喬臉色微白，周身本能逸散的冰寒氣息被強行壓回體內，引得經脈隱隱作痛。

貂蟬雖較為沉穩，但臉色也凝重起來，她能感覺到，與外界的天地靈氣的聯絡被大幅削弱了。

剛剛初步引導完文蘊，尚在調息中的蔡琰，也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壓抑感驚醒。蔡琰雖無靈蘊在身，但那純淨的文心與文氣對“濁”與“清”的感應尤為敏銳，只覺得周遭環境變得汙穢不堪，精神上感到一種強烈的窒息與汙染，幾乎要暈厥過去。

“先生，這是？”蔡琰看向天蓬，美眸中帶著驚疑。

“宵小之輩，佈下濁陣，欲困我等。”天蓬語氣平淡，但眼神已冷了下來。

他嘗試調動仙元，只覺經絡中仙元流轉速度驟降，仙軀上那些原本被壓制的裂痕，竟傳來陣陣灼熱的刺痛感！這“濁氣鎖靈陣”果然陰毒。

“哈哈哈！天蓬！感受這凡塵濁世的滋味如何？”

玄風子充滿恨意的聲音透過陣法，扭曲地傳入莊園，“此陣引動地脈紅塵濁氣，專克爾等清靈仙體！今日，便要你為我玄雲師兄償命！”

話音未落，陣法之力驟然加劇！

灰黑色的濁氣如同潮水般向莊園內滲透，壓迫感倍增。小喬悶哼一聲，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大喬和貂蟬也身形晃動，勉力支撐。

蔡琰雖無靈蘊受損，但文氣被濁氣死死壓制，臉色慘白如紙，她感到一種源自精神層面的巨大玷汙與窒息。彷彿靈魂都要被這汙濁浸染、拖入無底深淵。

天蓬眼中戾氣一閃，指尖仙光流轉，欲要強行破陣。雖然知道，在此等濁氣環境中強行施展仙咒，必會引動舊傷，後果難料。但他也絕不能坐以待斃，任由這汙穢之氣侵蝕自身與身邊之人。

就在他即將不計後果出手的剎那。

“先生……且慢！”

一個雖然微弱卻異常堅定的聲音響起。

是蔡琰！

只見她強忍著幾欲崩潰的暈眩與不適，猛地深吸一口氣，竟掙扎著盤膝坐下，將隨身攜帶的那張七絃琴迅速置於膝上。她的動作因痛苦而略顯僵硬，但眼神卻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此濁氣汙穢靈智，亂人心神。文姬或可一試，以清正之音，暫闢一方淨土！”

說罷，她纖指輕撥琴絃。

“嗡~”

一聲清越的琴音響起，並非殺伐之曲，也非哀怨之調，而是古樸中正的《猗蘭操》。琴音一起，彷彿有一股無形的清流以其為中心蕩漾開來！

奇效立生！

滲透進來的濁氣，在接觸到這清正平和的琴音時，竟如同冰雪遇陽，紛紛退散消融！以蔡琰為中心，方圓數丈內，空氣重新變得清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