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顯山不漏水的年輕人,著實可怕!“原來是嶺北的江湖同道,敢問你們的盟主如今身在何處,可曾前來?”有人開聲詢問。
柳昭年,歐陽天許,司空一劍,姬夜雪……等眾多高手紛紛縱身而起。
直接來到了天風子所在的高臺之上。
天風子下意識的揚了揚壽眉,卻見這群人看都不看他這老道士一眼,直接來到了楚青跟前,單膝跪地:
“我等參見盟主!!”
“我等參見盟主!!!”
前一聲是在場幾位首領喊出,後一聲,卻是所有前來南嶺參加武林大會的嶺北江湖高手所發。
聲音震耳欲聾,直衝雲霄。
霎時間,滿場皆寂。
溫浮生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忍不住看向溫柔,滿目都是詢問之色。
先前見到溫柔的時候,他能問的幾乎都問了,但問的全都是關於尋找【不易天書】的事情,對於楚青在嶺北做了什麼,他並沒有那麼關心。
問題是,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哪怕沒問,女兒也應該告訴自己才對啊。
這不聲不響的,是打算嚇死幾個?
溫柔察覺到父親的目光,就對他眨了眨眼睛,那雙眸子仍舊無辜的很。
溫浮生恍然,不是女兒的錯,肯定是那混小子故意不讓她說,好嚇唬自己……臭小子壞得很,嚇死了自己,女兒沒有親爹做主,豈不是任憑他隨便欺負?到時候吃幹抹淨,始亂終棄,可憐的孩兒流落街頭……可該如何是好?雖然心中明白楚青也不是這樣的人,可嬌養的花朵遇到這樣的豬,難免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
而鐵凌雲等人也是面面相覷。
藍舒意則是呼吸急促,只覺得當時自己實在是明智至極。
追隨楚青,乃是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他竟然不僅僅在南嶺有著莫大的勢力,不聲不響的甚至還成為了嶺北武林盟主。
那將來定安堂是不是要往嶺北發展?
亦或者說,從今往後,南嶺和嶺北就是一家了?
心中各類思緒發散,他甚至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征戰怎樣發展。
藍舒意的武功雖然不高,但卻是將才,打仗這種事情他不僅僅不怕,反倒一想起來,就渾身顫抖,興奮的不能自已。
天舞城眾人因為本身勢力不大,所以沒有資格於臺上落座。
站在人群之中,看著周遭那些嶺北江湖好手,又看那些氣質或者沉穩,或者張揚,或者飄飄如仙的高手,紛紛跪在楚青面前參拜的場面,只覺得好似是再看一場光怪陸離的神話。
柳昭華則低聲嘟囔了一句:“臭小子,竟然讓他舅舅跪他。”
說是這樣說,可臉上卻全都是驕傲之色,這可是她十月懷胎,吃足了苦頭生下來的孩兒。
二十年不曾相見,曾經讓她滿心愧疚。
如今他位列絕巔,心中之激動,實在是難以言表。
忍不住死死的抓著楚雲飛的手,楚雲飛扭頭看了她一眼,老兩口都感覺對方的臉上紅光滿面。
不說他們,楚天和楚凡兩個雖然早就知道,楚青已經是嶺北江湖的武林盟主,可聽到和看到,終究是兩種不一樣的概念。
“竟然是這般的權勢滔天!”
楚天嘖嘖讚歎,眼神之中滿是喜悅。
楚凡則哈哈大笑:“就該是這樣!他就該是這樣!“不過,就算他不是這樣,也無所謂。
“只是現在這樣,我更為他高興。”
秦玉琪摸著自己的肚子,扯了扯楚天的衣袖:
“你說將來讓孩子拜小叔為師,小叔願不願意教他?”
“啊?”
楚天一愣,然後斷然點頭:
“願意,肯定願意,他要不願意的話,我揍他。”
“……去你的吧。”
秦玉琪哭笑不得:“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不至於喝成這樣。”
“怎麼?他還敢打我不成?”
楚天一笑:“臭小子當年的尿布我都給他換過,他敢打我,那是倒反天罡。”
“行行行,你最厲害行了吧?”
秦玉琪趕緊阻止他,讓他可千萬小聲點,這個場合這麼說話,人家相不相信都無所謂,很容易惹出禍事的。
到時候還得楚青來幫忙解決。
不過楚天也不是沒有分寸,說話的時候故意壓低聲音,周遭的人全都沉浸在這群嶺北來客的身上,對於這夫妻倆的悄悄話,自然沒人關注。
倒是一旁的舞干鏚,越看越覺得心頭複雜。
若說先前擔心舞千歡嫁給楚青受委屈,他幫不上忙,多少有點胡思亂想。
可現在,他是真覺得這會成為現實。
但人家兩個兩情相悅,只要感情深厚,未來自然不用擔憂……可要是將來舞千歡年齡大了,色衰而愛弛,那又該如何是好?心中琢磨著,有時間的話,真得和楚青好好聊聊。
在嶺北江湖一眾人等現身的時候,這一刻,整個天一門前,全都陷入了各種混亂之中。
而楚青則在這混亂之中微微抬起頭,伸出手來:
“諸位請起。”
話落,人也隨之站起。
然後看了天風子一眼,天風子一樂,後退一步,楚青這才往前踏出一步,緩緩開口:“白幫主說,天邪教你從未眼見,所聞種種,皆為耳聽。
“實則也是如此,縱然是到了今日,有嶺北諸位江湖同道在此,我所能做到的,仍舊是讓你們聽聽看。
“讓你們聽聽,嶺北發生了什麼?“天殺兵主率領天邪教,又做了什麼?“什麼叫一夜之間,滿門覆滅?
“什麼叫……屠城!“當然,白幫主也可以不信,只不過,好叫白幫主知道。”
他話音至此,人已經來到了白方君的跟前。
氣勢含而不發,聲音也不大,可白方君卻只覺得眼前之人宛如一座正在崛起的高山,光是看著,便會心生畏懼,便會讓他重心不穩,想要匍匐在地。
“以你白方君的身份,還不值得我聯合整個嶺北,勾結南嶺諸多勢力,一起來欺騙你。
“你以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