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一塊地方,鬧得就跟人間煉獄一樣。好容易遇到了一個村子,自然是得買點好東西帶著。
只是楚青的眉頭卻微微蹙起,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繞行。”
這一場薄霧,還有這個村子,都給楚青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雖然因為天氣影響,他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但謹慎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溫柔聞言眸子裡的喜悅頓時就散了,不過她並沒有反駁,只是點了點頭:“好。”
跟著楚青走,自然得聽楚青的話。
這一點,溫柔一直貫徹的很不錯。
兩個人當即繞開了村子,繼續往前走。
這一走便是一個時辰,周圍的霧氣不見消散,反倒是有些越發濃郁的趨勢。
忽然,溫柔和楚青同時停下了腳步。
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塊石碑。
石碑上寫著三個大字:清溪村。
楚青和溫柔兩個人面面相覷。
這江湖上沒有亂力亂神,但是眼前這一幕,真有種鬼打牆的既視感。
溫柔走到石碑跟前,仔細端詳了一下:“還是剛才那塊石碑。”
“而且,這裡還不止我們兩個人。”
楚青走到石碑跟前,原本平滑的石碑上,這會多了一個掌印。
掌印不深,但纖毫畢現。
可見此人掌力非同小可。
“這個人,難道也被困住了?所以才在石碑上,做下標記?”
溫柔若有所思的開口。
楚青則問她:“你對陣法,可有了解?”
溫柔果斷搖頭:
“陣法太過複雜,天干地支,易經八卦。
“反正我只要開啟相關秘籍,上眼皮和下眼皮當場就翻臉,打個不亦樂乎,如何能學?”
楚青一陣無語,不過學習的時候,上眼皮和下眼皮起內訌,也是人之常情。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那村落,輕聲說道:
“即如此,就去那村子裡看看吧。”
兩個不通曉陣法的人,就算是在外面再閒逛幾個時辰也是沒用的。
最後還是會被陣法指引,回到原來的位置,甚至被困在其中不得解脫。
即如此還不如直搗黃龍。
只是當兩個人來到村子裡的時候,這裡的景象仍舊讓他們有些錯愕。
周遭的房屋並沒有倒塌破損,但似乎已經閒置了一段時間。
家家戶戶都是大門開啟,屋內的桌面和地面上,全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個村子裡,難道沒有人?”
楚青眉頭微蹙。
溫柔則抽了抽鼻子,臉上也有些困惑:
“這裡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人的味道?”
“不像……”
溫柔說道:
“非要說的話,有點像……刀。”
刀?
楚青一時錯愕,巨大的水聲此時傳來。
他循聲望去,這裡是清溪村的正中間。
有一個龐大的廣場,一側是瀑布倒懸,楚青聽到的水聲便由此而來。
流淌下來的水路將整個清溪村一分為二。
而在瀑布的下方,有一個巨大的水車。
被瀑布的水流衝擊,正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與之聯動的,則是一個巨大的風箱,和龐大的熔爐。
熔爐邊上有鐵氈,木桶,鐵錘,各種各樣的臺子零零散散的鋪開。
“他們在這裡……鑄造兵器?”
楚青眨了眨眼睛,感覺溫柔的鼻子著實是有點神奇的。
她剛才說聞到了刀的味道,這裡就有這麼多鍛造兵器之物,這種味道她都能夠聞到?
“溫柔,你聞聞這裡……”
楚青一句話剛說到這裡,忽然眉頭微蹙。
只聽一個驚怒的聲音傳來:
“好啊,原來藏在此處!”
話落一道身影凌空而至,探手一掌便朝著兩個人打了過來。
溫柔還等著楚青的話,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很是不滿,她往後撤開一步,手肘一揚,虛虛籠罩此人‘內關’‘曲澤’等穴。
這一掌至此不敢往前,否則的話,不等打到人,反倒是先要被這一肘擊中穴道。
當即單掌一揚,跟著飛起一腳。
卻見溫柔倏然展臂,單手往下一按,恰好捏住了此人的腳踝,五指順著腳踝一進,兩根指頭一用力,正扣住了此人的‘外丘’‘陽交’兩處穴道。
內息一探,這人一整條足少陽膽經都受到牽連。
半邊身體頓時麻木,不由自主的就被溫柔拽起,掄圓了遠遠扔出。
眼看著就要摔個頭破血流,一隻手按在了這人的肩頭。
那人提著的心頓時落入腹中,再看溫柔,頓時大怒:“二叔,他們還敢還手!”
“住口。”
背後這人年約四旬,按住那人的肩膀微微用力,看向溫柔:“姑娘所用的,似乎是太易門的武學。
“不知道和太易門是什麼關係?”
溫柔瞥了他一眼:“你身邊的人,不分緣由,上來就對我們出手。
“你現身之後,卻不說自己是誰,直接問我的師承來歷?
“看你一把年紀,行事怎生這般沒有章法?”
“住口!”
先前被扔出的年輕人聞言大怒:“你可知我們是什麼人?你竟然敢這般跟我們說話?
“我勸你們快點解開周圍的陣法,放我們離去。
“我們可是受神刀堂之邀,前往參加‘天下一品’大會,倘若耽擱了時辰,你擔待的起嗎?”
神刀堂邀約,天下一品大會?楚青默默地將這兩個詞收入耳中,就見那中年人放開了年輕人,對溫柔微微抱拳:
“姑娘所說不錯,是在下的不是。
“在下董行之,這是我侄兒董玉白。
“方才衝撞了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只是不知,姑娘是太易門哪一位的高足?”
溫柔聞言點了點頭,感覺這董行之這會說的還算是人話。
正要開口,忽然就聽得踏踏踏,踏踏踏的蹄聲傳來。
間中還夾雜著幾個女子的聲音:“快攔住它!”
“莫要讓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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