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老闆下意識瞥了眼杜才幹腰間的佩刀,瞬間心頭一凜,連忙道:“回大人,小人店小,上好的客房並不多,只剩三間了!”聽到這話,杜才幹眼睛一眯:“其他的房間,還剩多少?”
“這”
客棧老闆遲疑了一下,有些為難地道:“其他的房間也不多,只有十間,且有些被人預定了,所以.”
“廢話少說!”
還沒等客棧老闆把話說完,杜才幹就不容置疑地吩咐道:“這裡的客房,都是我們的!”
話音落下,一群黑衣武士,直接就衝進了客棧,引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脆響,以及客棧老闆絕望的哀嚎。
李承乾聽得嘴角直抽抽,連忙道:“老杜!”
“嗯?”
杜才幹愣了一下,因為這樣的稱呼,他很少被人叫到,於是不由有些遲疑地看向身後的馬車:“公子有何吩咐?”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要低調點!你忘了?”
李承乾有些鬱悶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了出來。
“哦,明白了!”
杜才幹反應了一下,當即跳下馬匹,一個箭步就將一名抽打商旅的黑衣武士給踢飛了,惡狠狠地環顧四周:“公子說了,要低調點,都他孃的聾了?”
說完,親自帶人,包圍了整個客棧。
看得李承乾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有多深鑽多深.“哈哈哈!”
一旁的李淵,則朗聲大笑起來。
“不是,爺爺,他一直都這樣嗎?”
“嗯,他以前是李密的人.”
“難怪。”
雖然杜才幹的做事方式,有待商榷,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絕對是個忠誠的屬下。
對李密如此,對李淵也如此。
很快,爺孫倆就在眾人瑟瑟發抖的目光中,走出了馬車。
“呼”
剛走出馬車,李淵就深吸了一口氣,一種熟悉的自由感,彷彿又回來了似的,讓他心情大好。
卻聽他感慨似的道:“當年你父親勸說我起事,我一直很猶豫,因為起事的代價很大,成則還好,敗則全家一起亡。
後來,你父親幾經勸說,我告訴他,以後不管成敗,都是你的主意。”
“後來,我又對他說,如果事業成功,那麼都緣於你的建議,我必將立你為太子。”
“結果你父親拒絕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看不明白他了。”
“再後來,我們事業成功了,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開始爭權奪利,什麼真,什麼假,我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有一次,裴寂建議我,同時給你父親,大伯,四叔下達命令,看看他們誰聽我的。結果,我的詔令還不如你父親的命令,由此,我便明白,你父親已經不是我原來的那個兒子了。”
說到這裡,李淵搖頭嘆息了一聲:“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當年在晉陽,不聽你父親的建議,低調過活,會不會就不會失去所有兒子了?”
“這”
李承乾遲疑了一下,道:“雖然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但我想,以我李氏在太原的名望,想低調都難.”
“呵呵.”
李淵笑了笑,又感慨道:“是啊,想低調都難,誰叫咱們天生貴胄呢!”
李承乾:“.”
人與人的交流,有時候就是這麼措不及防的讓人無語。
所謂‘活到老,學到老’,人這一輩子,就是一個不斷犯錯,不斷學習的過程。
此刻,李承乾學到的道理是,當一個人想凡爾賽的時候,你就最好離他遠一點。
從李淵剛才的話裡不難聽出,老李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cpu大師。
李二陛下估計也是深受其害,才做出的反抗。
至於杜才幹.在包圍了客棧之後,見到李淵走下馬車,立刻屁顛屁顛的跑到李淵面前,恭敬道:“老爺,客棧已經清理乾淨了,您可以隨時入住了!”
“嗯,做的不錯。”
李淵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那些被趕出來的商旅,又蹙眉道:“雖然咱們這些人,想低調都難,但出門在外,還是要以德服人,明白嗎?”
“明白了!”
杜才幹聞言,二話不說,直接就衝向了那名客棧老闆:“我們老爺說了,以德服人,住完店,我們會給錢的!”
此話一出,整個客棧的人都呆住了。
無論是打尖的,還是住店的,亦或是客棧老闆,店小二,一個個都宛如石化一般。
他們太措不及防了!
就連李承乾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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