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士子風流

蔣欣（羋姝）和孫儷（羋月）都是小姑娘打扮，來到陽靈臺看士子們比試文采。

鄭曉龍坐在椅子上身邊圍著工作人員，他看著顯示器，指著螢幕上孫麗和蔣心：“這後期把孫麗的年齡看著小一點，效果能看著真實嗎”

“這是姐姐，這是妹妹”

後期特效負責人，看著螢幕上兩人，心裡直罵娘，他不認識蔣心，只是覺得導演搞什麼鬼！

這看著相差一輩！特效也不是萬能的呀！

面對鄭曉龍，還是笑呵呵滿臉自通道：“沒問題導演”

沒辦法，先保住飯碗，之後再想辦法

“是嗎？”

鄭曉龍有些懷疑，雖然他不懂特效，過往拍的電視劇，都是劇情類，很少用到特效，更別提對人物使用了。

但他覺得這事，應該沒那麼簡單。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

拍攝開始，鏡頭推向陽靈臺，一群公主打扮的女演員們，立馬進入狀態。

看著亭臺走廊下依次穿過計程車子裝扮的男演員，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

羋茵（徐梵溪）擠到蔣心和孫麗中間，作為她倆劇中的姐姐，在這裡使了點小心機，畢竟她倆鏡頭可是焦點。

見兩人沒有反應，心裡暗自得意，看向下面，故作花痴道：

“讓我瞧瞧！快讓我看看！”

“原來這些就是來參加文比計程車子們，個個都這般器宇不凡呢！”

“正是呢。”

“今日可真是群英薈萃啊！”

“你們說是不是呀？就是呀就是呀！”

“哎，那個美少男是誰？”

“我知道，那是唐勒。”

蔣心（羋姝）面上掛著淺笑，心裡卻對這番熱鬧有些不屑，依著劇情接話：“哦？原來是作《章臺賦》的唐勒。聽聞他與宋玉、景差三人，可是繼屈子之後，年輕一代的三大才子呢！”

“是嗎？哪一個呀？快指給我看！”羋茵（徐梵溪）突然指著人群驚呼，“姝妹妹你瞧，後面那位更是氣質卓然！”

羋姝側頭望去：“是穿黃衣的那位？”

“不是，是第四個，穿紅衣的那個！”

“呀，那個我知道——他便是作《大招之賦》的景差。”蔣心笑語盈盈，指尖虛虛一點，心裡卻暗自嘀咕：“這臭弟弟怎麼還不登場？”

“竟是他作的《大招賦》？”孫麗（羋月）語氣驚訝，“辭藻倒是華麗，讀來唇齒留香，只是未免過於靡麗了些。”

羋茵聞言，悄悄白了羋月一眼，對這評價顯然不以為然，身體不動聲色地往前擠了擠，想看得更清楚些。

羋姝（蔣心）見狀，繼續引著話頭：“其實《大招賦》也算不得什麼，最厲害的是屈原新收的弟子宋玉——此人不僅能歌善賦，更相容貌俊美。

你們看，景差身後那位便是宋……宋……”

她話音突然一頓，呼吸驟然滯住。

只見人群中那道身影緩緩抬眸，墨髮玉冠，衣袂翩然，正是她等了許久的崔然。

那人雙手交疊於腹前，腰板挺得筆直，步伐舒緩間自帶風雅氣韻，面冠如玉的容顏在廊下光影裡流轉著溫潤光澤，竟似從《楚辭》辭章中踏碎千年光陰而來。

手持攝像機的攝影小哥呼吸一滯，身體先於思維做出反應——鏡頭精準切向近景，穩穩鎖住那張令世人驚歎的面孔。

他見過太多被鏡頭放大後失真的面容，卻從未見過如此一尊“活玉雕”：眉骨如刀刻般利落，眼尾微垂時似沾著沅湘水汽，唇線淡得像春日柳枝，偏偏在抿起時洇開一抹清冽的玉色。

“咔嗒”——坐在監視器前的鄭曉龍指間菸灰簌簌跌落，燃燒的香菸忘了按滅。

他猛地挺直脊背，盯著螢幕裡那張被放大的臉，眼底閃過驚詫與狂喜。

作為閱人無數的導演，他見過太多“鏡頭美人”，卻極少遇見這般能將“宋玉”從史書中喚醒的演員。

那舉手投足間的從容灑脫，哪是在“演戲”？分明是屈子筆下的美少年踏風而至。

“這小子...將人演活了。”他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監視器邊緣。

身旁場記嚥了口唾沫，喉結滾動時眼睛仍黏在螢幕上——方才那幾秒鐘，他竟生出“世上怎會有如此不合常理的好看”的恍惚感。

趴在欄杆上的孫麗（羋月），臉上的嬌憨笑意早已凝固。

她睜大眼睛望著那道身影，雙瞳裡映著細碎的光，半晌才發出一聲低嘆：“天吶...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人？”話音未落，身旁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陽靈臺上的“公主們”早已忘了嘰嘰喳喳，集體仰著脖子望向長廊，連發間珠釵墜地都渾然不覺。

當那襲月光色廣袖消失在朱漆門後，廊下忽然響起整齊的“哎”聲，滿是遺憾與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