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牛馬和核動力驢

“九九七，多陌生的詞啊。要是能正常九九七，我得多幸福！”趙小刀仰頭長嘆。

蔣心在旁深以為然地點頭，兩人望向崔然的眼神裡，嫉妒幾乎凝成實質。

這小子最近確實比其他主演清閒太多。

劇組正值拍攝高峰，工作人員兩班倒。

戲份吃重的演員們直接睡在片場，每天收工兩三點，躺床上眯三四個小時就被拎起來化妝拍戲。

女演員更慘，因為化妝更麻煩，她們需要預留出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化妝，比如八點開拍，她們6點就得趕到化妝室。

但誰也比不過趙小刀，這段時間直接紮根片場24小時連軸轉。

《花千骨》裡她戲份最重，導演、燈光師輪班倒，唯有她像被釘在鏡頭前的陀螺，連軸轉得連酒店床板都快忘了長啥樣。

崔然常看見她沒戲時蜷在摺疊椅上打盹，導演組討論分鏡的間隙，她甚至能直接蹲在牆角閉眼秒睡。

聽趙小刀說，在化妝時候睡得最舒服，助理可以扶著她的頭，化妝師一邊化妝她一邊睡覺。

“所以你知道，你多幸福了吧”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趙小刀氣不打一處來，都是主演憑什麼崔然這種待遇。

當然她也不是沒向導演蛐蛐過，

導演回覆：“你要是從不笑場，臺詞從不出錯，動作、打戲、儀態、神態，表情所有的鏡頭能一條過，你也可以”

趙小刀當場落荒而逃，化身拼命三娘。

“每天拍攝多少鏡頭，多少場戲都是有數的，你完成也可以提前收工”崔然狡辯道。

這話也就是糊弄外行人的，劇組每天經費都是燃燒，基本上每天都在趕工，不是說按照計劃拍完就完事。

每天經費的燃燒，讓製作團隊每天都想辦法趕進度，畢竟多拍一天都是錢呀。

耽誤一天可能上百萬就扔進去了。

在正常劇組裡，演員拼了命趕戲是常態。

但當演員紅到金字塔尖，話語權便徹底調轉，幾個億的專案都得捧著檔期。

導演往往直到開拍當日才能見到正主。

所謂“數字演員”便在這種畸形生態裡滋生：沒時間啃劇本，到片場聽導演三言兩語講完戲，對著鏡頭念數字、擺表情，然後坐飛機直接趕下一個劇組或者通告。

上了綜藝採訪也會吐槽工作的繁忙，每天忙到都是在飛機上睡一小會，對方也是說的實話。

就看你咋理解了。

不過這都是市場雙向的選擇，本質沒有對錯。但當一部戲被罵時，輿論往往轉向演員——製作團隊和出品公司作壁上觀也就罷了，可很多製作團隊為了甩鍋，竟將過錯推給演員，這就不當人子了。

行業內的從業人員，當初靠人家吃飯，如今放下碗就罵娘。

花千骨沒有這麼大咖和市場號召力的演員，所有的演員還是正常的待在劇組，真有事也是請假。

此時的趙小刀雖已是當紅小花，卻尚未達到能隨意軋戲的“超然”地位，依舊在劇組裡踏踏實實地泡著

導演和製片人早領教過崔然那混不吝的性子，見他每天都提前完成拍攝任務，也就把他當普通“牛馬”用了。

至於其他演員，那就不好意思。

拍攝忙起來，休息？想什麼呢！進度要緊！

那這麼多錢白拿呀，給我幹活，核動力驢們！

當然一個劇組三四個月，也不是每天那樣。

趙小刀對著小鏡盒撇撇嘴角，指尖戳了戳眼下青黑：“完了完了，再這麼熬下去，我這‘仙女落淚妝’都要變‘熊貓熬鷹妝’了。”

崔然瞥了一眼對方黑眼圈，漫不經心補刀：“這是好事呀，升級成國寶”，眼尾餘光瞥見她瞬間瞪大的杏眼，又補了句，“你應該替你粉絲開心！”

“崔！然！”趙小刀作勢要拿粉餅砸他，

蔣心樂的髮間的鈴鐺隨著肩膀顫動輕響，給這場“互懟戲”來了點背景音。

趙小刀看她笑出的小梨渦，這才想起來跑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