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血契逆鱗
血色鎖鏈纏上腳踝的瞬間,陳昭後槽牙咬得發疼。
那鎖鏈不是實體,卻像燒紅的鐵絲般烙進皮肉,疼得他膝蓋發顫——更讓他心驚的是,鎖鏈震顫的頻率與地脈深處某種存在的心跳完全重合,彷彿有人正隔著岩層攥緊他的命脈。
"砸下去。"他對著空氣的低語混著喉間悶哼,保溫箱重重砸向地面。
鐵籠地面的鋼板被砸出凹陷,甜湯潑濺的蜜色痕跡裡,一道青灰色紋路如活物般竄出——那是玄龜背甲的碎片,不知何時被他嵌在保溫箱夾層裡。
紋路觸地的剎那,陳昭腕間龍紋突然炸裂般發燙,玄龜血脈在血管裡翻湧,他聽見自己骨節發出咔咔輕響,像是某種古老封印正在崩解。
"玄龜逆鱗在第七節脊椎!"錢坤的嘶吼裹著腥甜的毒霧炸開。
他耳墜上的蛇形紋路突然扭曲,兩枚耳墜同時噴出青黑色霧團,霧中飄著細碎的鱗片,沾到陳昭手背便灼出紅痕。
錢坤嘴角扯出病態的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以為能搶我的血契?
逆鱗破,玄龜血脈就是一盤散沙——"
"昭哥!"顧清霜的喝聲穿透毒霧。
她冰稜簪的幻象驟然凝實,霜刃裹著寒霧劈向纏在陳昭腳踝的鎖鏈。
冰刃與鎖鏈相擊的瞬間,陳昭聽見金鐵交鳴般的脆響,鎖鏈應聲斷裂,可下一秒,他後頸突然泛起刺骨涼意——顧清霜的霜刃正懸在他後頸三寸處,少女的瞳孔劇烈收縮:"你後背."
陳昭本能摸向背後。
指尖觸到的不是面板,而是凸起的鱗甲。
他這才驚覺,不知何時,玄龜的青灰甲紋與白虎的金斑竟在後背重疊,鱗甲邊緣泛著暗紅,像被血浸透的逆鱗。
錢坤的毒霧裡突然傳來眼鏡蛇的嗤笑:"暗淵早查過玄龜遺族的秘密,逆鱗是血脈最脆弱的——"
話音未落,眼鏡蛇耳墜突然"咔"地裂開。
三截蛇形金屬墜子墜地,竟在接觸地面的瞬間活過來,化作三條三角頭毒蛇,信子吐著腥氣直撲陳昭咽喉。
陳昭本能後仰,後腰重重撞在鐵籠欄杆上,逆鱗擦過金屬的刺痛讓他倒抽冷氣——危機時刻,一團暖絨絨的觸感撞進他懷裡。
"小絨!"
九尾狐幼崽的虛影在陳昭身前膨脹,九條尾巴尖同時騰起青焰。
火焰裹著狐鳴炸響,最前端的毒蛇被燒得扭曲成焦黑的蜷曲狀,後兩條卻藉著毒霧掩護繞到側面。
小絨的狐爪拍在陳昭心口,陳昭突然聽見系統提示音在腦海炸響:"檢測到宿主生命危機,觸發血脈調和條件——"
他咬著牙將窮奇虛影按上後背逆鱗。
兩種截然不同的血脈在面板下翻湧,玄龜的厚重與窮奇的暴烈像兩柄重錘交替敲擊脊椎,陳昭眼前發黑,卻清晰感覺到纏在身上的鎖鏈突然變輕。
系統提示音繼續作響:"玄龜防禦+30%,持續時間1小時。"
"不可能!"錢坤的咆哮混著西裝內襯的金紋翻湧。
他後背的金色星宿圖完全展開,每顆星子都在滲出暗紅血珠,滴在地面便浮現出玄鳥族的古老文字:"以血為契,天地為牢!"陳昭盯著那些文字,突然想起陸沉說過的"地脈怨氣養的是被封印的東西"——此刻地面的文字,分明是在加固某種封印。
"清霜!"陳昭轉頭欲喊,卻見顧清霜的冰稜簪正滲出詭異的藍血。
裂痕處的藍血滴在地上,竟與他腕間龍紋產生共鳴,龍紋突然順著手臂爬到手背,在兩人之間連成一道淡金色光橋。
顧清霜攥著冰稜簪的手在發抖,她望著陳昭的眼睛,聲音輕得像嘆息:"我的血在認你。"
地面突然傳來比之前更劇烈的震動。
陳昭感覺腳底的鋼板都在震顫,鐵籠外傳來鐵鏈崩斷的脆響——那是鐵牛的方向。
錢坤的臉色瞬間慘白,他望著鐵籠外的陰影,喉結滾動著後退兩步:"不.不可能,他被血契術鎮了三年"
陳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陰影裡,一道比鐵籠還高的身影正緩緩直起腰,原本纏繞在他身上的血色鎖鏈寸寸斷裂,他抬起頭時,陳昭看見那雙原本渾濁的眼睛裡,正有幽藍的光在翻湧。
鐵牛的脊背完全繃直時,錢坤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他踉蹌著撞翻身後的鐵架,金屬瓶罐嘩啦落地,卻連頭都不敢回——那道陰影投在他腳邊,像座要壓垮一切的山。
三年前他用三百道血契鎖鏈捆住這頭"地脈守墓人"時,對方的眼神比枯井還渾濁,可此刻那幽藍的光,分明是血契術被強行撕裂的徵兆。
"不!"錢坤喉間發出破風箱似的嘶鳴。
他猛地扯下胸前的血契玉牌,指甲深深摳進玉面刻痕,暗紅血珠順著指縫滴在牌面,"鎮!
鎮!"玉牌突然爆出刺目紅光,可鐵牛的手掌已經按在鐵籠欄杆上。
陳昭聽見金屬扭曲的呻吟,欄杆像麵條般軟塌下去,鐵牛的手指穿過空隙,直接掐住了錢坤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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