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盜？官！

打穀場上，眾人敢怒不敢言，低著頭任由黃家的家奴辱罵鞭打。

村長佝僂著腰，眼中含著淚花，臉上掛著僵硬的笑，說著些討饒的喜慶話。

“黃二爺，都知道您老人家菩薩心腸，開恩寬限我們村子幾天……”

“老子不但有菩薩心腸，也有霹靂手段，今天不給你們長長記性，怕不是都忘了這上黃莊的‘黃’字什麼寫？”

黃二在馬背上掃視一眼，看向了村長身邊的小女孩。

他身邊那人翻身下馬，滿臉邪笑朝著女孩伸出雙手。

女孩滿臉恐懼，渾身顫抖著又不敢躲避絲毫，她從小見過太多，也清楚躲避的後果是什麼。

“啊……”

女孩認命般閉上眼睛，卻聽到了那人的慘叫。

再睜眼時，溫翰已經站在她身前，溫和的笑容依舊，宛若拯救他們村子的神明。

盜石則是一腳踩在那人臉上，咬著牙道：“狗東西，你挺會玩哈。”

“混賬，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盜石一腳踢碎了他滿口的牙：“聒噪，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黃二看了眼氣度不凡的溫翰，眼中帶著一絲疑慮，幾番躊躇後翻身下馬：“尊駕何人？”

“本官，鵝城新任縣令，溫翰。”

“哦，縣太爺啊。”

黃二砸吧砸吧嘴，反而沒了忌憚，“那今夜的事就這麼算了，大人請回吧。”

溫翰不怒自威：“當著本官的面欺壓百姓，何時說要這麼算了？”

黃二嗤笑一聲，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語氣懶散道：“大人可能不清楚，我們是黃老爺家的……”

“本官知道。”

黃二一愣，眼見他軟硬不吃，又換了個說法道：“大人想必是誤會了，我們只是例行收租，可沒有欺壓百姓。”

“溫，溫大人，您還是別管了……”

村長老淚縱橫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您倘若惹惱了黃老爺，到時候您在這鵝城也不好過啊。”

“欠債還錢不假，可也得看這債是怎麼算的。這佃租定的不合理，本官今天非管不可！”溫翰語氣漸漸冷了下來，哪還有半點白天那種和善。

村長一聽更急了：“別，可別！”

黃二掏出一張張簽字畫押的田契、欠條，滿臉譏諷道：“溫大人，白紙黑字在這裡寫著，今天這些刁民若交不齊租子，明天一早小的就去縣衙擊鼓鳴冤，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哈哈哈。”

他滿臉得意，當著這位縣太爺的面，也把手伸向那女孩。

溫翰咬著牙，臉上的肉都在顫抖，又突然間釋然般笑了：“盜石，看來只能用老辦法了。”

“好嘞！”

話音未落，盜石一腳踩爛了地上的人頭，又幾乎在同一時間卸掉了黃二的胳膊。

“啊~”

黃二慘叫一聲，耷拉著雙手依舊大罵：“姓溫的，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你可知道黃老爺是什麼人，你一個屁都不是的七品官……”

“太吵了。”溫翰學著他掏了掏耳朵。

盜石瞬間扭斷了他的脖子，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又將馬背上剩下幾人挨個踹翻。

“先別殺。”

溫翰說著看向一眾村民，“就這麼五個草包，你們就任由他們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