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何去何從

當溫翰把人調動起來之後，賑災工作進行的很快。

因為南疆多水路，糧食比溫翰規定的還要早半天送入災區。

所有糧食，都是由戶部統一調配，直接從臨近地區就地購買。

如此價格上自然要貴一些，但也還在承受的範圍之內。

此外，戶部的兩名侍郎以及十多個屬官，全都跑到了南疆災區第一線，親自監督賑災情況，既要保證效率，又要確保不會被人做手腳。

唯一讓人噁心的是，縱使朝廷三令五申，也總還有奸商打算乘機撈一筆。

誰都覺得自己很行，也都覺得自己做事很小心。

最後，這些奸商連同暗中勾結的官員，全部被抄家入獄。

眼看這種小動作陸陸續續不斷，溫翰索性命令錦衣衛，將那幾顆奸商的腦袋串在王旗上，沿著災區各處宣講……

半個月以後，災區情況基本上穩定，蝗蟲的撲滅工作也在順利進行。

“戶部主事趙鐵柱從南疆送來急奏，希望從沒有受災的地區調派五萬只雞、鴨、鵝。”

“準了，即刻著手去辦。”

“另外，各種糧食種子也該提前準備，等災情過去，不能耽誤百姓們下半年的收成。”

……

朝堂上，各方奏報還是以南疆的災情為主，但已經沒了此前那般緊張，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等到朝會結束，今天並未召開內閣會議，溫翰單獨留下了賈儒。

“王上。”賈儒來到御書房，只是淡淡行禮，並未主動開口說什麼。

“文長，這兩天孤越是琢磨越不對勁。”溫翰揉著眉心，這半個月來，他多半是因為憂慮，還有小半是因為愧疚。

餓死的那些百姓，終究與他這位君主脫不開關係。

“王上倒也不必如此自責，若是隻盯著眼前的失利，天下其餘百姓該怎麼辦？”

溫翰盯著他，“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想，那些傢伙說是為了不影響我的聖名，但卻搞出這種事來。究竟是故意噁心我，還是隻因為太蠢了？”

賈儒沉默不語，神情卻並未有任何變化。

“果然，你也想過這個問題。”溫翰眼神愈發陰冷，“他們為了動搖我的根基，不惜白白死傷這麼多無辜百姓，當真是萬死難贖！”

賈儒道，“王上，如今鬧得動靜已經夠大，南境的大家族也都開始被處理，實在不宜再擴大局面。”

溫翰聽後卻笑了：“難得，你也有心軟的時候。”

賈儒搖頭道，“並非心軟，劣者只是在考慮最優的解法。”

“寡人明白你的意思。”溫翰輕輕揮手，“這些年殺的人實在太多，我也有些累了、煩了，也不想在提起屠刀，平白再造無端的殺孽。”

“還有一件事，王上需要趁早決斷。”賈儒冷聲道，“糧食雖然已經分發下去，逃入山林的百姓也在盡力安撫。但總會有那麼一些人，一旦叛逃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溫翰神色再一次凝重，只是沉默著並未搭話。

“那部分人，其實於你我一樣，災亂只是給了他們一個理由，是一場能讓他們乘風起的機會！”

“寡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溫翰聲音低沉：“若是真勸不動，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