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蚍蜉立刻腳下一蹬就退出十多米開外,然後謹慎的看向了野豬巨妖。野豬巨妖這時彷彿冷靜了少許,它持著巨刀說道:“真不愧是仙家子弟,本尊原本還覺得所謂的‘仙’又是什麼自大之輩,或者是凡人騙子在搞鬼,但是先是見識了汴梁城內的純陽劍氣,又看到你這區區凡人螻蟻居然能破開本尊妖氣罡煞,你家大人即便不是真仙,想來也有著純陽奧秘。”
吳蚍蜉不言,只是死死的盯著這野豬巨妖,自這把大刀出現之後,他就感覺到了危險。
野豬巨妖抹了一下身上的血肉,又揮舞了一下大刀道:“此乃玄陰戮魂刀,為本尊祭煉三個甲子的時間,威能無窮,既斬肉身,又吸靈魂,小輩,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求饒,等你家大人前來贖你,不然一旦被此刀所殺,你可就是想死都不能了。”
隨著野豬巨妖揮舞大刀,吳蚍蜉立刻就看到數不盡的陰魂在大刀周邊閃爍出現,各個形象都恐怖至極,有的只有骸骨,有的則是腐爛身軀,還有的甚至變異成了某些怪誕東西。
就在這時,在這營地內還有沒逃竄的金兵或者傷員,在這野豬巨妖百米以內的人全部嘶吼了起來,各自痛苦翻滾,甚至有人直接挖出了自己的眼珠子,刺破了自己的雙耳。
吳蚍蜉也覺得精神稍微有些難受,但是卻可以無礙直視這些恐怖形象,同時也無礙的聽到這些東西的聲音,顯然這是他的不寐靈光……或者還要加上死亡復歸所帶來的汙染抗性。
吳蚍蜉不屑的說道:“第一,那不是我家大人,第二,若是在汴梁城內留下那純陽劍氣的人真來了,你可能連一秒都……”
說著說著,吳蚍蜉忽然一愣,但是他立刻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只是露出不屑的冷笑。
野豬巨妖也不覺有異,它哈哈大笑道:“要說這話,也得是你家大人來說,更何況你以為本尊剛剛用了全力?你這小娃娃對三百年道行的強弱根本沒有一點了解!現在,跪下!”
吳蚍蜉卻是慢慢的向野豬巨妖走去,邊走他似乎邊在思考著什麼。
野豬巨妖明顯一愣,然後勃然大怒,終是舉起大刀往吳蚍蜉遙遙斬來。
此刻吳蚍蜉距離野豬巨妖還在十米開外,這一刀砍下,自然是打不到他。
但是一刀揮舞,立刻就是飛沙走石一片,吳蚍蜉和野豬巨妖都籠罩在了一片黑色風沙之中,隨之而後,這片風沙還在擴大,須臾間就擴大到了一百平米,五百平米,一千平米……短短時間裡,周邊戰場已經全部被黑色風沙所籠罩。
吳蚍蜉一被這黑色風沙所籠罩,立刻就感覺到了心頭髮沉,耳邊就有放大了的鬼哭狼嚎,意識中也開始出現了些許幻象畫面,不過這一切都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對他影響並不大。
但是被這黑色風沙所籠罩的人類,他們卻全部開始了痛苦掙扎哀嚎,各個都在發狂,要麼攻擊周邊的一切,要麼就是不停的自殘,而在這範圍內才死的人類生魂,立刻就被這一片黑色風沙所吸收,化為了這片黑色風沙裡的一顆沙礫。
吳蚍蜉這時才看清,這黑色風沙並不是真正的沙礫,裡面的每一顆沙礫居然都是一隻被凝縮的陰魂殘魂,而且各個都形象悽慘恐怖,卻被這把大刀控制,只能夠轉而汙染在這片領域內的一切活物。
可是吳蚍蜉卻感覺自己絲毫無礙,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光芒從他識海中冒出,不寐靈光大放光明,所有的陰魂鬼魂殘魂都無法靠近他分毫,反倒是靠得太近被這光一照,居然就直接消融。
感知到這一切,吳蚍蜉心中大定,然後他再也不待,腳下用力,整個人又一次朝這野豬巨妖猛撲而上。
而野豬巨妖本來還在怡然自得,可是看到吳蚍蜉居然在這黑色風沙裡毫髮無傷,它的一對燈籠般豬眼都瞪圓了,驚駭之下居然沒反應過來,就讓吳蚍蜉近了身,就看到吳蚍蜉一掌印在了它大腿根部,雄性生物無法抵禦的劇痛席捲了它,然後下一刻,吳蚍蜉另一隻手呈爪撕出。
一條黝黑長硬的東西被其直接撕扯了下來。
野豬巨妖癱倒狂吼,手中大刀開始狂舞亂揮,可是吳蚍蜉早已來到了它的身後,趁著野豬巨妖向前癱倒之際,他雙手同出,手掌深深的刺入到了其後背脊骨處,然後一聲大吼就開始了撕扯野豬巨妖的脊椎。
但就在這時,野豬巨妖后腿猛的踢出,吳蚍蜉立刻就要抽身後退,可是野豬巨妖的肌肉居然一下子堅硬如鋼,將他的手死死束縛在了其體內,這一腿直往其胸膛踢來。
倉促之下,吳蚍蜉只能夠努力側身,嘭的一聲炸響,吳蚍蜉肩膀凹陷,整個人被踢飛出了至少二十多米開外。
野豬巨妖依然匍匐原地,它的傷口正在快速癒合,但是這劇痛讓它一時半會還動彈不得,它低沉嘶吼道:“為什麼,為什……”
“你怕了,對吧?”
吳蚍蜉在遠處站起,他嘴裡全是鮮血,肩膀一片血肉模糊,骨頭都粉碎露出,可是他的表情卻滿是嘲諷,甚至帶著一些癲狂。
下一秒,吳蚍蜉再度往這野豬巨妖衝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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