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午夜之王（5000字大章 ）

人類的步伐應該是前進，而非後退。

但在戰錘世界，耀眼的黃金時代總是短暫的，處於食屍鬼群星邊界的人類航空科技甚至已經衰退到尹漠那個時代的水平。他們的飛船除了擁有光速引擎外，其他一無是處。

白黑塗裝、印有斯科萊沃克家徽的貿易飛船停放在一間機場倉庫內，對比外面的六艘誘餌，它殘有一些技術含量，比如說它能不用跑道、垂直起飛。

頭戴通訊耳機的希維爾·斯科萊沃克，面色凝重地向自己的父親報告當前戰況。

“A隊、B隊、C隊、D隊已全部為家族犧牲，戰車組那邊被一臺機器怪物殺光.....”

她神情渙散，直到現在希維爾都不敢相信，為什麼稱霸瓦克圖巢都數百年的斯科萊沃克家族會在短短一個月內，失去一切，淪落為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就在剛剛，那些曾追求她、來自於外星的富商們，拒絕了蘭尼伯爵的支援請求，就連曾與她有婚約的諾衛二公子哥，此刻都在與她們家族撇清關係。

沒有人願意和失敗者站在一邊。

“詹姆！全都是詹姆的錯！”情緒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希維爾痛苦地捂著頭，責怪起被灌垃圾湯死掉的兄長。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別擔心，希維爾。”望著女兒那亂糟糟的頭髮，無情的蘭尼終於像個父親一樣說出一些安慰的話。

“我們還有一整船精金。”他看向貿易飛船，眼中燃起希望之火。“不管還能不能再回到這裡，至少我們能在其他星球上渡過享樂的餘生。”

“胞姐，這與大哥無關。”坐在木箱上的詹多·斯科萊沃克一改往常的懦弱表現，惡狠狠地盯著蘭尼。

“這全都是父親的錯，不是嗎？”一抹輕蔑的微笑在詹多的嘴角緩緩綻放。“午夜幽魂的外在實力確實不可戰勝......”

“你想說什麼？詹多。”蘭尼冷冷地問。

“聽，我，說，完，父親。”詹多一字一頓地說道，隨即開始陳述自己的觀點。

“午夜幽魂外在的實力不可戰勝，但如果我們向他投降，將家族的成員混入他的軍隊——”

詹多眼中泛起詭詐的精光。

那就可以從內部腐化、並最終擊潰他！”

原著中紋面伯爵就是這麼幹的，但很可惜，現在的午夜領主內部就是耀金板一塊，所有經過考核被檢測出對尤尼克爾和科茲不忠誠的人，連贖罪的資格都沒有，只會被送去當機器溼件，或是做成礦奴機僕。

基礎戰力尚且如此，再談談管理層。

當前想在朝聖軍中謀個一官半職，必須透過類似躋身死翼內環的考核，科茲給出的第一步就是先經受呢斯的拷問，以測試對尤尼克爾的忠誠......之後還要接受黑機油佬的洗腦，然後再被科茲拷問一遍......

“所以呢，詹多？”蘭尼對於兒子這種馬後炮的發言，淡然地笑了笑。“你覺得我們現在去向午夜幽魂投降，他會放過斯科萊沃克家族？”

“當然不，所以說這是你的錯，父親。”

“你的胡言亂語，詹多。”蘭尼看向兒子的眼神變了，變得不再像以前那麼鄙夷。

“等到新的星球再談，現在，去把頂部艙門開啟。”

“好吧好吧。”從木箱上跳下，詹多向控制室走去。

伴隨機庫艙門開啟，蘭尼正要透過扶梯登上貿易飛船，卻被一道突兀地笑聲吸引。

【呵呵~斯科萊沃克家族的畜生，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這顆星球！】

幽綠的毒煙從倉內通風管道冒出，沒有防護手段的私兵們轉眼間全部躺倒在地、白沫自嘴中溢位。

毒煙中，薩科現身！

“談談你的遺言吧，老爺~”

她徑直走到撲跪在地的蘭尼身後，雙手端著噴射器，語氣還是那般瘋癲。與之相對的，恨意正在她的臉龐上蔓延。

“薩...科......”蘭尼‘艱難’地開口。

“叫我塞賓·提里爾！老雜種！”顫抖的聲音在機庫內迴盪，薩科宣示著自己的真名。

“提...里爾...卑賤之姓...看來你都知道了......”

“是啊是啊！”塞賓瘋狂地點著頭。“你的走狗斯賓塞什麼都招了！我的父母是被你派去的幫派殺死，然後你再現身滅他們的口，最終收養我這個拜你所賜的孤兒！！！”

“你的...藥劑天賦...在下巢...只會被埋沒...是我成就了你...塞賓。”

“成就？！”歇斯底里地吼聲從塞賓口中傳出，她的眼睛佈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猙獰可怖。

“我，我的手本該是救人的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塞賓死死盯著裹有緊身皮衣的雙手。

“可我被你這個老雜種毒害後，我，我究竟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那才是真正的......你，賽賓。學會接受...真正的自己。”

“見你家族全家的鬼！！”賽賓破涕為笑：“哈！我很慶幸自己有得知真相的這一天，我不會讓你如此輕鬆的死去，我要讓你葬身狗腹，這是你應得的下場！！”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蘭尼的聲音突然恢復正常，同時艙內的通風系統開始運轉，它將毒煙全部排出。更令塞賓難以置信的是，本該被毒昏的希維爾竟緩緩起身。

“小婊子，你認為父親真的沒有提防過你？”長女轉過頭，臉上戴著半防面罩。

“為什麼你......”

“因為你的命運只配被我們玩弄。”愣神的功夫，蘭尼撐地起身，機械義肢蓄滿力、朝塞賓轟去。

“該死！”情急之下，她抬起噴射槍阻擋，卻依然被巨力轟飛。

槍械斷裂，身穿作戰服的女人噴出一口鮮血，向機庫艙門砸去。

如果不穿緊身作戰服，塞賓會立刻死去，但現在......一旦她砸中艙門，其脊椎就會斷裂，到時跟死沒有區別。

【無辜的同胞們......請原諒我......父親、母親......】

人在臨死前，腦海中會想起自己最珍惜的人。

哐鐺！艙門被卡點拉開，塞賓只覺自己撞入了一個人懷裡，那個人很高，憑觸覺判斷，飛出去的自己才堪堪碰到他的胸膛。

是......誰？

冰冷刺骨的大手搭在塞賓肩膀上，將她的身軀扶正。而她卻拼命回過頭，想看看救命恩人的模樣。

那一瞬間，黑色包裹著的綠瞳看見了一雙全黑的眼眸，其主人的五官如尖錐雕刻般稜角分明，並且...他很瘦...兩側臉頰缺肉。

午，午夜幽魂！

塞賓感覺自己的心臟要停止跳動，她不敢相信拯救自己的人居然是剝皮惡魔！

“我記得你。”午夜幽魂盯著那雙綠瞳說道：“你是戈弗雷幻象中的好人。”

與此同時，艙門被完全拉開，默西和拋玩著“血肉西瓜”的呢斯出現在科茲身後。

“吾父，這是最後一個地點。

“萬機之神的天使，我沒有來晚，對嗎？”黑袍上黏滿肉屑的特斯拉爬行至科茲身旁。

“科茲大人！天使長大人！”夜蝠一號降落在機場內，賽維塔和戈弗雷一路小跑到科茲身邊。

“戈弗雷，看好她。”將塞賓移交給少年，康拉德·科茲以一種略帶玩味的目光，審視著機庫內半臉鐵青的二人。

“斯科萊沃克的罪徒，我很想說：我為你們而來，但似乎......”

他先用手指向蘭尼，然後撫摸起自己的下顎。

“你們很害羞，願意為我解釋一下？”

碰！槍響過後，希維爾應聲倒地，一發子彈打穿了她的腦袋，蘭尼看向機庫二樓，詹多正佇立在那裡，他手裡握著一把亮銀左輪。

“詹多？”

碰！碰！兩聲槍響，雙腿膝蓋被打碎，蘭尼整個人跪倒在地上。

面對這戲劇化的一幕，科茲阻止了要動手的午夜領主們，預言靈能被他關閉，他想看看未知的事態發展。

“父親，你該為家族贖罪。”詹多一邊說一邊從樓梯走下。“我已經醒悟，反抗偉大的午夜伯爵是你在自尋死路。而我，不會為你陪葬。”

“詹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