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藍歸笙扶住搖搖欲墜的蘇婉容,\"今晚我陪您睡。\"
蘇婉容渾身發抖,保養得宜的手指死死攥住女兒的手臂:\"柳姨娘...是那個二十年前投井自盡的柳姨娘?\"她猛地轉向夏明德,聲音陡然尖利,\"夏明德!你不是說她早就離開夏家了嗎?\"
夏明德面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胡說什麼!那都是陳年舊事...\"
\"陳年舊事?\"蘇婉容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冷笑,從梳妝檯抽屜裡抽出一封泛黃的信箋,\"那這個呢?去年還有人看見你在城郊私宅養著個酷似柳姨娘的女人!\"
藍歸笙瞳孔微縮——這封信她前世從未見過。看來母親並非全然不知情。
夏雨薇突然衝上前要搶那封信:\"媽!您別聽信這些謠言...\"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房間。蘇婉容這一巴掌用了全力,夏雨薇被打得踉蹌幾步,嘴角滲出血絲。
\"你算什麼東西?\"蘇婉容眼中燃燒著二十年積壓的怒火,\"一個外室生的野種,也配叫我媽?\"
夏明德暴怒地拍案而起:\"蘇婉容!注意你的言辭!\"
\"我的言辭?\"蘇婉容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裡帶著幾分癲狂,\"夏明德,你可知道當年柳姨娘是怎麼死的?\"她一步步逼近丈夫,\"是我親眼看著你把她按進酒窖那口古井裡的!\"
藍歸笙倒吸一口冷氣。這個真相連她都不知道。
夏明德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夏雨薇則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不敢承認了?\"蘇婉容從懷中掏出一塊繡著並蒂蓮的手帕,\"這塊帕子,是你親手給柳姨娘繡的吧?上面還沾著她的血...\"
\"夠了!\"夏明德突然暴起,一把掐住蘇婉容的脖子,\"你這個賤人!當年就該連你一起...\"
藍歸笙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青瓷花瓶狠狠砸在夏明德頭上。\"砰\"的一聲悶響,夏明德應聲倒地,額角鮮血直流。
夏雨薇尖叫著撲向父親:\"爸!\"
蘇婉容癱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藍歸笙蹲下身輕拍她的後背,眼神卻冰冷地看向夏雨薇:\"姐姐現在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封酒窖了吧?\"
夏雨薇抬起頭,眼中的柔弱蕩然無存,只剩下刻骨的恨意:\"你們...都會付出代價...\"
\"是嗎?\"藍歸笙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那姐姐要不要猜猜,這是什麼?\"她拔開瓶塞,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飄散開來,\"柳姨娘臨死前,懷裡就揣著這個呢。\"
夏雨薇臉色驟變,連滾帶爬地後退幾步。藍歸笙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將瓷瓶重新塞好。這個從苗疆帶回來的毒藥,終於派上用場了。
屋外突然電閃雷鳴,一道慘白的閃電照亮了每個人猙獰的面容。藍歸笙知道,這場持續了二十年的恩怨,今晚終於要見分曉了。
這也是為什麼上一世,夏雨薇一定要殺了夏家父母的原因。
藍歸笙突然有些同情夏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