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冷氣順著藍歸笙溼透的裙襬往上爬,薄雲封突然扯松領帶,金屬袖釦撞在桌面發出悶響。他將她困在沙發與投影幕布之間,雪松香水裹挾著威士忌氣息漫過來,\"知道為什麼選你做卯?\"溫熱的指腹擦過她泛紅的唇瓣,\"因為只有你能讓我失控。\"
藍歸笙的後背陷進柔軟皮革,頭頂的投影儀還在迴圈播放藍長笙的畫面。薄雲封的手掌貼上她後頸,拇指摩挲著她脆弱的動脈,\"當年把你送出地窖時就在想,等你長大...\"話音未落,他突然咬住她耳垂,\"要把這雙總愛逃開的眼睛,徹底鎖在我身邊。\"
潮溼的衣料緊貼肌膚,藍歸笙掙扎時不小心打翻威士忌,琥珀色液體順著薄雲封解開的襯衫領口往下淌。他忽然悶哼一聲,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驟然收緊,\"別亂動。\"沙啞的嗓音擦過耳畔,帶著壓抑的暗湧,\"現在的你,連顫抖都在勾人。\"
投影藍光在他稜角分明的下頜跳躍,薄雲封突然扯開她領口的珍珠扣。當指尖觸到鎖骨下方的硃砂痣時,他呼吸變得滾燙,\"找到你那天,我對著這顆痣發過誓——\"潮溼的吻落在她肩頭,\"要讓所有人知道,藍歸笙的榫,只能嵌進薄雲封的卯。\"
窗外的閃電照亮他發紅的眼尾,薄雲封扯開自己襯衫露出胸前猙獰的舊疤,將她的手按在仍未癒合的傷口上,\"每次疼的時候就想,等你回來...\"他突然含住她顫抖的指尖,\"該用什麼方式,讓你記住這份疼?\"
藍歸笙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薄雲封卻突然鬆開她。他抓起她的佛珠纏在自己手腕,金屬鏈釦深深勒進面板,\"去換身衣服。\"鏡片後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鉤子,\"明晚的鴻門宴,我要你穿最紅的旗袍,站在顧沉舟面前告訴他——\"他傾身咬住她髮間的珍珠簪子,\"薄雲封的卯,碰不得。\"
水晶吊燈在薄彥洲頭頂搖晃,折射出細碎冷光。他死死攥著藍歸笙三年前送他的生日賀卡,指節泛白到近乎透明,鎏金燙字被揉得發皺:\"致最愛的彥洲哥\"。夏雨薇端著醒酒茶站在書房門口,看著男人突然將賀卡拍在桌面,震得博古架上的青瓷香爐險些跌落。
\"不可能!\"薄彥洲猛地掀翻檀木茶海,普洱混著碎瓷在義大利手工地毯上洇開,\"她每天給我帶的桂花糕,筆記本里全是我的名字,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他抓起手機瘋狂划動,螢幕停在藍歸笙朋友圈三天可見的空白介面,喉結劇烈滾動,\"一定是薄雲封那個混蛋在搞鬼!\"
夏雨薇顫巍巍開口:\"彥洲,或許她只是...\"話音未落,男人突然轉身掐住她手腕,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淬著毒:\"閉嘴!你懂什麼?\"他甩開她踉蹌後退,踢翻的銅製地球儀在地板上瘋狂旋轉,\"我們一起長大,她偷偷看我的眼神,為我學做羹湯的樣子...\"
記憶翻湧讓薄彥洲呼吸急促,他扯開領帶將臉埋進藍歸笙上次落在沙發上的羊絨圍巾,深吸著殘留的雪松香,嘴角勾起病態的弧度:\"聞到了嗎?這是屬於我的味道。\"他突然將圍巾纏在脖頸,對著鏡中自己通紅的眼笑出聲,\"小笙最討厭薄雲封,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跟他走?\"
古董座鐘敲響十二下,薄彥洲抓起車鑰匙衝出門。夏雨薇望著滿地狼藉,聽見引擎聲在雨夜中炸響。後視鏡裡,男人對著手機通訊錄裡藍歸笙被拉黑的號碼呢喃:\"你騙不了我的,那些藏在眼底的愛意...我要讓你親口承認,你永遠都只能愛我。\"
夏雨薇覺得明明藍歸笙沒有回來夏家之前,一切都會是她的,所以....
翌日一早——
夏雨薇對著梳妝鏡反覆塗抹口紅,鏡面映出她緊攥手機的指節泛白。通訊錄裡\"王哥\"的號碼被她按了又刪,最終咬牙按下通話鍵。電話接通瞬間,她猛地扯下耳垂上的鑽石耳釘,\"上次說的事...我要藍歸笙消失幾天。\"
深夜的私人會所包廂裡,香菸繚繞中男人吐出個菸圈,\"夏小姐,薄少最近盯得緊,不好下手。\"夏雨薇冷笑一聲,將牛皮紙袋甩在桌上,現金邊緣露出藍歸笙的日常行程表,\"後天下午三點,她會獨自去城西取宋代木雕的修復材料。\"她指尖劃過照片裡藍歸笙專注的側臉,\"只要關她兩天,剩下的我來處理。\"
三天後,蟬鳴刺耳。藍歸笙抱著木質工具箱走出文物修復工作室,絲毫沒注意到巷口兩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對視一眼。當她拐進堆滿舊紙箱的後巷時,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口鼻,乙醚的氣味迅速侵入鼻腔。掙扎間,她的髮簪掉落在地,工具箱裡的修復工具嘩啦散落,青銅鑷子在水泥地上劃出長長的血痕。
倉庫鐵門被鎖上的瞬間,藍歸笙終於清醒過來。
潮溼的黴味混著鐵鏽氣息撲面而來,她試著挪動被綁在鐵架上的身體,麻繩深深勒進手腕。頭頂的白熾燈滋滋作響,照亮角落堆放的破舊輪胎和生鏽的鐵鉤。
\"醒了?\"夏雨薇踩著高跟鞋走進來,猩紅的指甲挑起藍歸笙的下巴,\"知道彥洲哥昨天對我說什麼嗎?他說最討厭背叛的人。\"她突然扯下藍歸笙頸間的佛珠,\"就憑你,也配和我爭?\"佛珠散落的瞬間,藍歸笙突然發力撞向她,兩人在滿地碎石上翻滾。
\"賤人!\"夏雨薇抹掉嘴角的血,抄起一旁的木棍狠狠砸向藍歸笙。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夏雨薇臉色驟變,抓起桌上的匕首抵住藍歸笙喉嚨:\"別動!再過來我就...\"
倉庫白熾燈在頭頂滋滋閃爍,藍歸笙被麻繩勒得發麻的手腕突然繃緊。
夏雨薇猩紅的指甲掐進她下巴時,鐵鏽味的記憶突然翻湧——上一世也是這樣的劇痛,薄彥洲的皮鞋碾碎她腹中胎兒時,夏雨薇戴著白手套的手正把玩著手術刀,\"姐姐的心臟,要送給彥洲哥當生日禮物呢。\"
佛珠散落的脆響撞碎回憶,藍歸笙突然發力撞向夏雨薇。兩人在滿地碎石上翻滾時,她恍惚看見上一世自己被活埋前,夏雨薇也是這樣踩著高跟鞋,用鑽石耳釘在她手背刻下\"賤\"字。喉嚨間泛起血腥氣,藍歸笙摸到後腰尖銳的碎石,毫不猶豫刺進對方大腿。
\"啊!\"夏雨薇慘叫著揮起木棍,卻被藍歸笙反扣住手腕。暴雨夜的記憶如潮水湧來——那個被薄彥洲推進水泥棺槨的夜晚,夏雨薇往她嘴裡灌墮胎藥時,指甲也是這樣刮過她的嘴唇。藍歸笙咬著牙奪過木棍,狠狠砸向對方膝蓋,前世被剜心的劇痛化作滔天恨意:\"這次換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匕首掉落在地的瞬間,夏雨薇驚恐地發現藍歸笙眼中的殺意。她踉蹌後退撞上鐵架,卻被藍歸笙揪住頭髮撞向生鏽的鐵鉤。鮮血順著夏雨薇額頭流下,恍惚間竟與上一世藍歸笙心臟噴濺的血霧重疊。藍歸笙掐住她喉嚨,指甲深深陷進皮肉:\"當年你挖我心臟時,說過什麼來著?\"
倉庫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藍歸笙卻置若罔聞。她抓起地上的佛珠,將繩結死死勒進夏雨薇脖頸,記憶裡被活埋時泥土灌進鼻腔的窒息感,此刻化作復仇的快意。夏雨薇掙扎的手漸漸無力,藍歸笙在她耳邊冷笑:\"這一次,該你下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