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榮成的感慨,站邊上的陳書一下反應過來,小王,估計也是哪位大人物派到自己身邊攢功績的。能留在朱廳身邊當生活秘書,這小子的天線看來也不是一般的長。
從廁所洗完臉出來的朱一霸,大拇指朝門外比了比,道:“門外那傢伙肯定在我們國家受過訓,這小子,難怪看著面相和神態都有點我們國家軍人的味道了。”
“一霸哥,你怎麼看出來那人在我們國家練過?是因為他會講普通話嗎?”江海歪著腦袋回憶了會兒,接著說道,“咦,你這麼一說是感覺他和別的軍人有點不一樣。”
“袖口。這個叫巴杜拉的軍人的迷彩服上的袖口挽的就是咱們的部隊標準,其他那些個兵都是把袖口隨便往上一卷完事。”朱一霸笑著向江海解釋著,看得出來,對於自己的前軍人身份,朱一霸還是很看重和驕傲的。
陳書在旁默默看著,沒有說話。
“我去,怪不得古代的人說一出手就知道是哪個門派了!”江海還是像大男孩一樣,在房間裡大呼小叫的。
陳川則是不客氣道:“嘿,不就是人家那一口帶著北方口音的普通話麼,我站後邊聽個半句就知道這位老哥在北方呆過,還是軍人,這不就是那些個來華交流的軍官麼。還這個袖口,那個袖口的,累不累噢。”
難得的,朱一霸沒有反駁陳川的諷刺,而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所以這個叫巴杜拉的軍銜應該挺高,等會你們不要把人家當保安對待。”
“保安對待?他手裡的那把m16可不像是保安能掛在身上的。”陳川依舊和朱一霸一字一句的唱著對臺戲,好像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殊不知,在很久以前,陳川都這麼調侃著陳書。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場合已經很少出現了。
江海一屁股坐在鋪著白色床單的單人床上,往後一靠倒在床上,長吁了一口氣:“真舒服,好想多躺一會兒呀。”
見江海開口,陳書咳嗽兩聲,順勢說道:“要不你們還是留在仰光吧。我看這次的陣仗這麼大,作為協調中心,這裡的事情肯定不會少。嗯,也更安全一些。”
不等其他人回答,作為這個小圈子裡唯一的外省人,馬榮成這時候卻是第一個站了出來,呵呵勸道:“陳警官,現在你已經是大拉林的指揮長了,正式檔案都下來了。作為行動隊的一把手,你要是不帶點自己人過去,按照我的經驗來看,你是一點事情都做不了。”
這話不假。
陳書作為空降的指揮長,特別還是其他國家過來處理那些隊員們本國事務的警察,而這些事務雖然在他們國家稀鬆平常,大家也都是見慣了。
可要是擺在明面上,放在全世界的眼皮底下,不論是誰,都還是要點臉的。
這樣的情況下,如何能讓手下幹活?又如何能順利完成佈置的任務?這次跟著陳書等人來到緬甸,馬榮成可是押上了自己下半輩子全部的精氣神,追求的就是一炮打響。他已經為人民付出了最青春最寶貴的前半輩子,這會兒得為自己以後的日子考慮了。
當然,這次打擊緬北電詐,主旨必須是為人民服務、為人民伸張正義和懲戒犯罪份子,留在省廳什麼的就是順帶一提的小事,馬榮成深以為然。
“那我們走吧。”
陳書很乾脆的提起行李,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