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不怪你

“等會兒先停一下。”舞長空掃了眼教室裡坐得筆直的幾個人，聲音沒什麼起伏，

“我要重新檢查你們的身體狀態，順便看看這段時間實戰能力有沒有進步。先各自找地方冥想，半小時後集合。對了，雲暮，你跟我出來一趟。”

雲暮趕緊點頭，起身跟上舞長空的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辦公室，他才撓了撓頭開口：“舞老師，您找我是有啥事兒嗎？”

這話剛問完，他就明顯感覺到舞長空的肩膀僵了一下。

這位平時總是冷著臉的老師，手指不自覺地攥了攥衣角，聲音裡甚至帶了點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那個……我師父，他最近有沒有說過什麼關於我的話？”

雲暮看他這副樣子，心裡也軟了下來，放輕了語氣：“舞老師，濁世叔叔其實一直挺想你的。上次我去看他，他還唸叨說你好久沒回來看他了，壓根沒提以前的事兒，也沒怪你。”

“我……”舞長空猛地別過頭，一隻手捂著臉，指縫裡慢慢滲出溼意。

雲暮眼瞅著一滴眼淚順著他下頜線滑下來，砸在辦公桌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他怎麼會怪我……明明當初是我自己鑽牛角尖，是我沒臉回去見他。”

“舞老師，您別這麼說。”雲暮趕緊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濁世叔叔其實沒有怪你的，無論對與錯，都得回去說清楚，不是嗎？”

其實說起來，雲暮跟舞長空還算平輩，從史萊克學院那邊論輩分，他倆得互相叫一聲師兄弟。

只不過現在在學校裡，舞長空是老師，他是學生，按職位喊一聲“舞老師”。

舞長空深吸了口氣，用袖口擦了擦臉，再轉過來時，臉上的情緒已經壓下去不少，只是聲音還有點啞：“行了，你先回教室幫我盯著點，讓他們好好冥想，別偷懶。我一會兒就過去。”

“好嘞，您放心。”雲暮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他知道舞長空現在需要單獨待一會兒，好好捋捋情緒，也就沒多停留。

半小時過得飛快，等時間一到，舞長空準時出現在教室門口，臉上又恢復了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剛才在辦公室裡失態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心裡其實早有打算，雲暮的實力跟其他同學差得太遠，如果讓他一起參加測試，先不說能不能測出真實水平，萬一不小心露了底牌，不僅容易讓其他同學心態崩了。

畢竟跟這麼變態的人一起學，換誰都得有壓力，還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思來想去，還是老辦法最穩妥。

“測試流程不變，唐舞麟、古月、謝邂、許小言你們四個按順序來，雲暮還是負責記錄資料。”

舞長空話剛落，雲暮就熟練地從揹包裡掏出記錄本和筆，找了個視野好的角落站定。

先測的是精神力，唐舞麟一上來就把眾人驚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