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加利福尼亞農田中至少有十幾萬只雞鴨在日夜奮戰不停,但他們並非滅殺蝗蟲的主力。突然天暗了下來,白晝頃刻間變成黃昏。
梅特涅開啟窗戶,他雖然已經來了三年,但卻依舊感到震憾。鋪天蓋地的鴿群遮蔽了天空彷彿一朵吵鬧的黑雲,長達十幾公里的鴿群撲向了地裡的蝗蟲。
在接下來的幾周時間鴿災會徹底消滅蝗災,為什麼說是鴿災呢?因為數以億隻旅鴿會留下大量的糞便,簡直就是殖民地衛生的災難。
好在旅鴿通常不在城市中停留,否則出行都會變得極度困難。
一名戴著眼鏡的乾瘦老人走了進來說道。
“梅特涅大人,您找我。”
梅特涅指著窗外一望無盡的旅鴿說道。
“沒錯,奧杜邦先生。您有沒有辦法讓這些鳥只去該去的地方。”
奧杜邦有些為難地說道。
“大人,您這可難倒我了。這些鳥說不定已經在天空飛翔了數萬年,想要改變他們的習性可不容易。”
梅特涅卻對這套說辭不買賬。
“古羅馬時期凱撒吃的西瓜只有巴掌大小,而我們現在吃的西瓜需要雙掌才能托起。
奧杜邦先生,您要是沒這個能力,我就另請高明瞭。”
奧杜邦沒想到梅特涅會這樣直接,他本想賣個關子抬高一下身價,現在看來再不接,恐怕就就要從手中溜走了,連忙笑著說道。
“大人,我研究鳥類一輩子,可是真正的鳥類專家,您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包您滿意。”
梅特涅給人的印象似乎十分狡猾,善於玩弄平衡之術,擅長迂迴戰術,但那也要看對誰。
梅特涅好歹是一方大員,曾經的帝國首相,他不太可能會對一個動物學家過分禮遇。畢竟能得到禮遇的人多了,那所謂的禮遇也就不值錢了。
而且在北美,梅特涅發現了一件事情,這裡無論是國家,還是人都更認實力,而非禮儀和規則。
尤其是之前梅特涅想要去調停墨西哥內戰,結果差點遭到暗殺,他捫心自問自己做的已經足夠好,沒有冒犯到任何人,並且拿出了最佳方案,但卻沒人買賬。
瓜分德克薩斯也是,他沒想到美國人會出爾反爾,還好奧地利帝國的軍隊足夠兜底。
加利福尼亞內部也出現過分裂勢力,梅特涅不希望兵戎相見,畢竟墨西哥和美國還在虎視眈眈。
他想的是讓渡一部分權力,讓這場災難化於無形。
但加利福尼亞總督,卡爾·費迪南德,卡爾大公的次子直接派出了軍隊將叛亂者的營地團團圍住,直到裡面再也沒有一個活人。
這讓梅特涅感到有些迷茫,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適合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