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孃家多看顧些，她也不會忍著打罵賴在這裡。
王翠花強行將米袋塞進她手裡，推著她出門。
“是給暖暖的，我可是暖暖的乾媽，老了還指望她逢年過節看看我，這點棒子麵算啥。”
家裡也的確一點糧食都沒有了，蘇月只好紅著臉收下，藏到櫃子裡。
“我想帶著暖暖出去打零工，說不定過完年就走，好歹討口飯吃就成。”
打罵蘇月可以忍，但陳遠連高利貸都借下了，她也是徹底寒心了。
王翠花最是瞭解蘇月的苦楚，既擔心她出門在外不容易，又不希望她困死在陳遠這棵歪脖樹上。
兩人在屋裡低聲商量，不知不覺多坐了一會兒。
陳遠提著揹簍進了灶房。
兩斤肉先不動，用油紙包起掛在屋簷底下，留著明天包餃子。
豬蹄、排骨洗清扔進大鍋裡，加水煮出浮沫撇乾淨，大料、蔥姜也扔進鍋裡，接下來只需要煮熟煮爛就能吃了。
王翠花還沒走，陳遠暫時不忙回屋，坐在灶前邊添柴邊盤算。
一百塊錢不是小數目，卻總有花完的時候。
明天再去鎮上一趟，趁著買年貨的人多，多賣幾件小物件。
只怕玻璃杯之類的價錢貴，沒什麼人買。
不如去供銷社打聽打聽，能不能批發出去，哪怕價錢折一半，圖個穩定。
正盤算著，聽到屋門響動，想必是王翠花要回去了。
按理說蘇月的小姐妹來作客，要走了，陳遠也該露個面送送。
陳遠走到門邊，聽見院裡王翠花和蘇月小聲說話。
大概說的是他一反常態，沒再打罵蘇月母女。
蘇月擔心他被自己打傻了。
王翠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打傻了才好，胳膊腿沒斷能幫你幹活就成。”
明明長的挺漂亮，身材也是前凸後翹的女子，竟然這麼狠心。
不過陳遠只能怪自己以前太不是東西，怨不得王翠花罵他。
原本不想打擾兩人，王翠花卻像故意不放過他，竟是朝著灶房來了。
“喲，難得陳大爺還會做飯，太陽怕不是從西邊出來的吧。”
陳遠好男不和女鬥，和氣的留她一起吃點。
“過年總得買幾斤肉，讓暖暖也油油嘴，見排骨便宜便也買了些。馬上煮熟了，留下一些嚐嚐我的手藝。”
因為蘇月的緣故，王翠花一直看陳遠不順眼，見面不是冷眼就是嘲諷。
他突然態度大變，倒讓王翠花頗為尷尬，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蘇月也怕陳遠突然發作，一邊送王翠花出門，一邊小心翼翼觀察陳遠的臉色。
暖暖被鍋邊冒出的肉香味饞的直咽口水，不自覺放開蘇月的衣角，往灶前湊近。
一抬頭髮現蘇月出了院子，又不敢越過陳遠去追，嚇得小臉都白了，想哭不敢哭。
這是自己的親骨肉，見到自己卻像見了鬼一樣，自己簡直不是人。
陳遠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
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只能想辦法一點一點刷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