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等的就是這一問,笑得格外和藹可親。
“都在一個村裡住著,論輩份,陳遠還得叫我一聲叔。”
“我能看著他落難不搭把手?”
蘇月聞聽此言,死氣沉沉的眼睛亮了起來。
“村長,您有辦法救陳遠?”
村長見蘇月上鉤,故意露出一臉為難。
“不敢說有辦法,只是我畢竟比你們多活幾十年,認識幾個人。”
“市局那邊我多少能說上幾句話。”
“只是……”
蘇月迫不及待追問。
“村長,您快救救陳遠。”
“是不是要去市裡?”
“我這還有一些錢,都給您,託人找關係不能空著手去,五百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想辦法。”
和工廠比起來,村長自然不把五百放在眼裡。
“侄媳婦,陳遠手裡可是出了兩條人命。”
“往小了說也得吃上十年八年牢飯,若是定他個故意殺人,也不是不可能。”
“我聽說市裡正在搞嚴打,正在抓典型重判,殺雞儆猴。”
“陳遠怕是撞到槍口上了,要不鎮上就能定性的案子,市裡怎麼會派人過來?”
村長為了讓蘇月就範,故意往大里說。
反正真真假假,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分辨得出來。
蘇月果然方寸大亂,兩腿一軟跪在村長面前。
“村長,您一定要救救陳遠。”
“他以前是喜歡喝酒賭錢,可沒有對村裡人做過啥傷天害理的事。”
“何況如今他已經改好了。”
“實在是被逼無奈才……”
“求求您,我和陳遠一輩子記著您的大恩大德。”
村長見火候差不多了,才又換上一張笑臉,雙手推起蘇月。
“侄媳婦這話就見外了,你不求我,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只是這事說白了,就是花錢買命,不下血本恐怕辦不到啊。”
血本?
血本!
蘇月想到剛建出點模樣的工廠。
“這些錢您先拿著,工廠,地,還有那些機器,只要能救陳遠,這些都送出去也沒關係。”
再多的錢也沒有陳遠重要,只要一家人整整齊齊平平安安,過一輩子苦日子,她也甘願。
村長沒想到蘇月主動提出交出這些東西,努力壓下心內狂喜。
故作為難咂著牙花子,等到蘇月一再請求,差點又要跪下,才“勉為其難”拿出合同。
“既然侄媳婦已經打定主意,我就盡我所能幫你試試吧。”
“你先在這裡寫上名字,再按個手印,我好拿去市裡託人。”
蘇月滿心只想救陳遠,顧不得其他。
王翠花卻看不出對勁來。
敢情村長本就是衝著這些東西來的,連轉讓合同都提前準備好了。
卻一再裝好人,勸蘇月多考慮。
平時也沒見村長做什麼好人好事。
之前全村還在吃大鍋飯時,他倒是經常往自家撈好處。
這種人會突然轉性,不求任何回報,替陳遠奔走?
王翠花越想越不對勁,眼看蘇月就要在合同上簽字,一把握住筆桿。
“蘇月,你再想想,你和暖暖手裡只有這點東西,送出去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蘇月一心救陳遠,誰的勸阻都聽不進去。
“翠花,你別搗亂,只要陳遠能平安無事回來,就算陪他去討飯,又有什麼關係。”
村長真能把人救回來,自然捨出再多都沒關係。
問題是,真的能救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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