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到家時村裡已經沒幾盞燈亮著。
蘇月還沒睡,聽見外面有狗叫聲,便要到院裡往大路上張望一回。
不知望了幾回,盼望的身影終於出現了,拉開院門跑了出去。
“哎喲,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蘇月突然出現,陳遠被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避了避。
“我和杜所長喝了點酒,身上有酒味,離的太近擔心你受不了。”
陳遠和杜所長之前有過接觸,卻正式以朋友的身份聊天,今天還是頭一回。
頓時有種一見如故之感。
聊起來便有些忘我。
此時見蘇月滿臉急切擔心,後悔的不得了。
“又讓你提心了,以後我一定不會出去這麼長時間。”
蘇月心裡莫名委屈,鼻子一酸眼圈又紅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
“只是和杜所長喝酒,沒去做別的?”
“你不要騙我好不好?”
陳遠聞言更加自責。
是他一次一次的傷害和欺騙,讓蘇月如此沒有安全感。
“我發誓,我沒有騙你。”
“這次沒有,以後也不會。”
“你和暖暖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才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前是我錯了,我決不會再辜負你。”
哄了又哄,保證再保證,蘇月才破涕為笑。
“我也沒說不信你呀,你看你急的,都出汗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擔心你管不住自己。”
“工廠開工,你要接觸的場面人越來越多,出門的時候肯定也更多。”
“你記著家裡有人在盼著你等著你,就行了。”
王翠花聽見開門聲,出來檢視,隔著院牆聽見夫妻倆的脈脈低語,突然想到自己。
論容貌論性情,她自問不比蘇月差。
蘇月夫妻恩愛,女兒乖巧可愛,馬上又要生二胎。
自己呢,剛嫁過來男人就死了,揹著剋夫的名聲,哪有好人家願意娶她?
讓她胡亂再嫁別人,她又不甘願。
如果有個孩子也好,屋裡有個響動,不至於太過冷清。
王翠花感懷身世,呆呆出神。
忽然聽到腳步聲,是陳遠和蘇月回來了。
莫名不想與他們照面,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屋裡。
關起門來,陪著她的只有一室冷清。
村長擔心陳遠報復他,陳遠卻一直沒有動作。
每次見了,還是像以前一樣,笑呵呵打招呼遞支菸,似乎一切都沒變。
但村長不相信陳遠不記仇。
換成是村長,有人趁人之危謀算他的家產,他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弄死對方。
工廠竣工這天,陳遠請了全村人吃流水席。
王翠花院裡另外擺一桌,請長山媳婦和幾位幫著忙活飯菜的女人。
村長一家自然而然坐了首席。
陳遠說完場面話,請村長也講兩句。
等村長講完,陳遠又敬了他一杯酒。
“廠子能建起來,村長幫了大忙,明天正式開工,就讓您兒媳婦來上班吧。”
“有您的面子在,髒活累活肯定不能讓她做,幫著我點點人頭,記記賬就行。”
“工資就按技術工給,和翠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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