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想著去追上鳳九霄,熊夢煙還想再玩一會兒。
實在太好玩了。
琴絃的每一次顫動,死屍們都會齊刷刷地做出一個動作!
她認真地彈了一首《秧歌舞》,這是漢代的一首古典,質樸而粗獷,舞蹈動作簡單而有力,就是走十字步扭胯,然後進、退、左、右,同時用紅綢甩八字。口訣——扭似風擺柳,笑如麥穗彎!
之所以覺得好玩,就是一大群老爺們在那裡扭腰晃屁股,滑稽得很!
如果有旁人在側,可能會嚇得魂飛魄散!
這場面絕對恐怖而詭異!
一群面無表情雙眼空洞的死人,居然在排列整齊地在那裡跳舞,說出去誰能相信?
死屍裡邊還有幾個活人,可他們跳著跳著就斷氣了,人雖斷了氣,但動作無縫銜接,沒有出現停頓,從生跳到死,轉換異常流暢。
由於心繫鳳九霄,熊夢煙只能放棄繼續操控,手指突然一撥,劃過所有琴絃,宮商角徵羽,琤琮如流水,一曲肚腸斷,滿眼失魂人。琴聲戛然而止,所有跳舞的屍體同時倒下。
“該走了!”
王笙道:“我看你意猶未盡,為何停手?”
端木燕道:“是啊,你好不容易有個開心的事,這麼快就想走?”
王笙道:“他們坐的馬車,速度不快,能趕上。”
熊夢煙道:“走吧,累了。”
王笙和端木燕對視一眼,相對無言。
世間的樂趣再多又如何,怎比得上守在情郎身邊有趣?雖然那個所謂的情郎只是一廂情願的間相思,人家根本不承認這個身份。
三個人來到猙獸身邊,只見周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屍體,其中一個屍體引起了王笙的注意,他察覺到這屍體竟然還有心跳!
只見他胸口有貫穿傷,的確是自己的飛劍所傷!
飛劍貫穿的心臟居然還能跳動?怎麼回事?
他過去摸了摸那人的脈搏,不料那人屍體的脈搏竟然跳動得更加厲害了,雖然沒有呼吸,但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他心下了然,笑道:“行了,別裝死了,我放你一條生路了,說話算話!”
那屍體聞言立刻吐出一口長氣,憋了半天實在太難受了!
他緩緩坐起,對著王笙跪下叩首:“多謝不殺之恩!”
王笙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道:“游龍幫向海潮!”
“我這一劍明明刺穿你的心臟,為何你沒有死?”
向海潮嘿嘿乾笑:“我的心長得偏!比常人偏了兩寸!”
一般人的心臟偏左,而他的偏右,而且偏了兩寸!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端木燕的目光在猙屍上下搜尋了半天,皺眉道:“這猙獸的壽命已經超過千年,已經煉出了內丹,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其餘的東西,雖然也珍異非凡,但總是有些遺憾!”
熊夢煙看著漫山遍野的屍體說道:“沒人逃走吧?”
端木燕道:“沒有!他們都想殺上來幹掉我,沒人中途逃跑,因為他們知道,誰也跑不了,殺上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王笙突然道:“會不會是鳳九霄取走了?”
端木燕一怔,隨即面色微變,怔怔地道:“毫無疑問,就是他!這猙獸不就是他劈開的嗎?他不可能空入寶山一回,肯定把最值錢的東西搜刮走了!”
王笙道:“無所謂了。咱們也能取多少就取多少吧。”他轉頭看著向海潮,“可便宜你了,整個都歸你了!”
向海潮哪敢接茬,只是嘿嘿乾笑!
這麼一隻大獸,他能割下幾兩肉?讓他把整個猙獸都帶走,他倒是敢想,可現實很殘酷,半隻猙獸就重達數千斤,根本運不走,兩個半隻更是“望洋興嘆”!
王笙取用水袋裝滿了猙血——世稱狂戰漿,然後挖下了猙眼——世稱血琉璃,切下了獨角——世稱破邪角,割下了五色尾——五行尾鞭。
端木燕沒有動手,他知道王笙肯定會將所有寶物全呈給熊夢煙先挑!
只要熊夢煙沒興趣的東西,王笙就會分一半給他,兩人這些年來早已形成默契!
王笙看看拿得差不多了,對跪在旁邊的向海潮努了一下嘴,“兄弟,剩下的都是你的了!”說著頭也不回,追熊夢煙和端木燕去了。
直到王笙的腳步聲聽不到了,向海潮才敢抬頭,再看了一眼確認王笙的身影看不到了,他才敢站了起來,連忙掏出一個大水囊取血。雪後的天氣偏冷,猙血幾乎凝固,他便用短刀切割了一大堆血塊,用紅綢包了起來。他掂了掂,覺得太少,他從旁邊的屍體上先搜尋了一遍,金銀細軟珠寶銀票的自然不會放過,重點是找包袱,又找了三個包袱。
等他打好了四個包裹,熊夢煙等人也乘車走了。
熊夢煙主僕三人一輛,詩音和蝶舞輪流趕車,王笙和端木燕則乘一輛,輪流趕車。之所以不僱車伕,是端木燕和王笙都各有心思。一是端木燕不想有外人尤其是其他男子摻和到這個圈子,能容忍王笙的存在是歷史遺留問題;二是他也不願意和王笙沒事總是擠在一個車廂裡,和一個男人擠在一個狹小空間,怎麼看怎麼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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