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稚虎初嘯 暗納群賢

荊州失守，關羽生死不明的訊息，如同最凜冽的寒風，瞬間吹散了漢中大捷帶來的所有喜悅。

成都的王府議事殿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劉備高坐主位，面色鐵青，放在膝蓋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下方，文武分列兩側，或悲憤，或憂慮，或沉默。

劉禪作為世子，位置僅次於劉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父親身上那原本磅礴的氣運，此刻正如怒海狂濤般劇烈翻湧，時而高漲，時而低沉，極不穩定。

而整個大殿上空，那原本代表著季漢集團凝聚力的氣運光團，也變得稀薄而紊亂，絲絲縷縷的灰敗氣息正在滋生。

【檢測到季漢集團整體氣運大幅波動，處於“驚懼”、“悲憤”、“迷茫”狀態。集團氣運強度下降，影響宿主氣運穩定。】

光幕上跳出的提示，印證了劉禪的感受。

他的個人氣運值，也從935微微回落到了920。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孫權背信棄義！襲我荊州，害我雲長！此仇不共戴天！”劉備猛地一拍案几，聲音嘶啞，帶著無盡的痛楚和憤怒。

“大王息怒！”諸葛亮率先出列，他的氣運在劉禪的視野中如同深邃的星海，雖也因這噩耗而波動，卻依舊保持著核心的穩定。

“荊州之失，確乃巨創。然大王新得漢中，將士疲憊，民心未附。曹操雖敗，仍據中原，虎視眈眈。若此時傾全力東征，只恐曹賊乘虛而入，則益州危矣。”

他的分析冷靜而理智，試圖將劉備從復仇的怒火中拉回。

“軍師此言差矣！”

一員將領慨然出列，劉禪望去，是翊軍將軍趙雲。

趙雲的氣運光柱凝實而剛正，帶著一股凜然之氣。

“雲長與大王，恩若兄弟，桃園結義，誓同生死。今荊州同袍陷於危難，豈能坐視不理？若不為雲長報仇，不為荊州將士雪恨，豈不令天下忠義之士寒心？末將請命，願為先鋒，馳援荊州！”

趙雲的話語擲地有聲，引得一眾武將紛紛附和，殿內主戰之聲一時高漲。

劉禪靜靜聽著，觀察著每個人的氣運變化。

主戰者，氣運多激烈昂揚，卻失之躁進。

主穩者，如諸葛亮，氣運沉穩，卻難免顯得……有些冷酷。

他知道，歷史的走向是劉備最終選擇了復仇，導致了夷陵之戰的慘敗，徹底打斷了季漢的脊樑。

他必須做點什麼。

不是為了立刻改變決定，而是為了……播下種子。

就在爭論愈發激烈之時，劉禪再次站起身。

他這一動，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經歷過城門外那一番條理清晰的言論，此刻再無人敢小覷這位年輕的世子。

“父王，諸公。”劉禪的聲音平和，打破了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

“子龍將軍忠義之心，天地可鑑。孔明先生老成謀國，言之有理。”

他先肯定了雙方，讓原本有些對立的情緒稍稍緩和。

“然，禪以為，戰與和，並非當下唯一要務。”

諸葛亮羽扇微頓，看向劉禪，眼中探究之意更濃。

劉備也壓下悲怒，沉聲道：“公嗣，你有何見解，但說無妨。”

“二叔被困麥城，訊息斷絕，具體情形如何，我軍所知不詳。東吳動向，曹魏反應，皆需詳加探查。此時貿然決定傾國東征，或全然按兵不動，都可能錯失良機，或墜入彀中。”

劉禪走到大殿中央，目光掃過眾人。

“兒臣建議，雙管齊下。”

“其一，即刻派出多路最精銳的哨探，不惜代價潛入荊州，一則探查二叔確切情況，有無接應可能；二則摸清東吳兵力部署、將領心態，以及……曹魏的動向。孫權敢動手，未必沒有曹魏的默許甚至慫恿。”

“其二，在未得確切訊息前，成都立即進入戰時戒備。整訓軍馬，調配糧草，安撫民心。同時，可派遣能言善辯之士，攜重禮前往東吳，表面責問，實則緩其心，探其虛實。”

“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但也絕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更要讓孫權和曹操知道，我季漢雖遭重創，但筋骨猶在，銳氣未失！絕非可任人欺辱之輩！”

一番話，不急不緩，卻將急切的主戰派和沉穩的主和派提出的要點，都囊括了進去，並給出了一個更具操作性的過渡方案。

不是非此即彼的選擇，而是在行動中尋找機會，在準備中積蓄力量。

殿內安靜了片刻。

諸葛亮眼中閃過一絲激賞。

此子，竟有如此縝密的心思和全域性觀？

他原本只期望劉禪能安穩守成，如今看來，或有不測之姿。

趙雲也微微頷首，雖然世子主張暫緩大軍，但其救關羽之心，以及整軍備戰的提議，同樣符合他的期望。

【檢測到諸葛亮對宿主認同度提升，關聯氣運小幅增長。】

【檢測到趙雲對宿主認同度提升，關聯氣運小幅增長。】

【檢測到部分文武官員對宿主觀感改變，“輕視”減少，“重視”增加。】

【群體性氣運匯聚……】

【氣運+25】

【當前氣運：945】

劉備看著兒子，悲痛的眼神中，終於透出了一絲真正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