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理朝綱 慧眼識才

建興元年的秋天，在丞相諸葛亮南征的號角聲中拉開序幕。

成都的皇宮，似乎因主人的更換和權臣的離開，而顯得比往日空曠寂靜了許多。

劉禪坐在偏殿的書房中，這裡已成了他日常處理政務的主要場所。

案几上堆積著來自各州郡的奏報。

北境曹軍的動向。

各郡縣的秋收情況。

漢中屯田的進展。

還有南方前線，由費禕整理匯總的、關於諸葛亮大軍進展的零星訊息。

他體內的帝王氣運，如同平靜的湖面，映照著整個季漢的疆域。

雖不及諸葛亮那般深邃如淵，卻也初具規模，能讓他對重大事務產生一種模糊的預感。

蔣琬每日都會前來彙報政務處理情況，態度恭謹，事事稟明。

劉禪大多予以認可，只在一些關鍵節點提出自己的疑問或看法。

他深知，自己初登大寶，需要倚重這些老成持重的臣子，但也不能全然放手，失了人主之權。

這一日，蔣琬呈報完日常政務後，略顯遲疑地提起一事。

“陛下，近日有數位老臣上表，言及宮中用度、官員俸祿等事，認為新朝初立，當崇尚節儉，建議削減部分用度，以充國庫，備戰備荒。”

劉禪放下手中的硃筆，看向蔣琬：“公琰以為如何？”

蔣琬沉吟道：“老臣們所言，確有其理。先帝在時，亦常躬行節儉。然，宮中用度自有規制，若削減過甚，恐失皇家體統。官員俸祿，關乎吏治清廉，亦不宜輕易變動。”

話說得四平八穩，兩邊都不得罪。

劉禪能感覺到，蔣琬頭頂那土黃色的厚重氣運，穩則穩矣，卻少了幾分銳意。

他微微頷首，沒有立刻表態，轉而問道：“府庫近年收支賬目，可曾帶來？”

蔣琬連忙將早已準備好的賬冊呈上。

劉禪仔細翻閱起來。

他如今有過目不忘之能，雖只是初級，但瀏覽這些數字圖表，速度遠超常人。

加之【基礎洞察】帶來的分析能力，很快便從繁雜的資料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公琰，你看此處。”劉禪指向賬冊某一頁，“去歲宮中採買錦緞一項，耗費竟比前年高出三成？而同期，蜀錦外售之價，並未有顯著提升。”

蔣琬湊近細看，眉頭微蹙：“此事……臣亦曾留意，詢及少府，言乃因江東戰事影響，絲路不暢，導致蜀地生絲價格有所上揚所致。”

“生絲價格上揚，確有其事。”劉禪手指輕點賬冊，“然據朕所知，上揚幅度不過一成有餘。這三成耗費，差距未免過大。還有此處，各地貢賦運輸損耗，近年也呈遞增之勢……”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宮中用度、官府開支，其中恐怕不乏虛報、貪墨之中飽私囊者。

提倡節儉固然不錯，但若不能堵住這些漏洞，不過是揚湯止沸，甚至可能讓真正清廉的官員寒心。

蔣琬臉色微變，他並非不知這些積弊，只是牽涉甚廣，處理起來頗為棘手，故以往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陛下明察秋毫。”蔣琬躬身道，“只是此事……牽扯頗多，恐……”

“恐動輒得咎，是嗎？”劉禪接過了他的話，語氣平靜，“正因如此，才更需釐清。否則，節儉之名未得，貪墨之實愈盛，國庫如何充盈？民心如何依附？”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庭中漸黃的樹葉。

“先帝與丞相，皆以復興漢室為己任。然復興之基，在於國力。國力之基，在於吏治清明，府庫充盈。若連自家牆垣都漏洞百出，何談掃清寰宇？”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份量。

蔣琬肅然動容：“陛下聖見，非臣所能及。只是……當從何處著手？”

劉禪轉過身，目光落在蔣琬身上：“此事，便由公琰你親自督辦。可挑選精幹清廉之吏員，組成核查小組，先從去歲宮中採買及各地運輸損耗等幾項明顯異常之處查起。記住，要暗查，要實證，不必聲張，亦不必懼於權貴。”

他給了蔣琬明確的指令和許可權，也點明瞭方法和原則。

暗查，實證，不懼權貴。

蔣琬感受到新君話語中的決心與信任，那土黃色的氣運似乎也注入了一絲銳氣，他深深一揖：“臣，領旨！必不負陛下所託！”

【委任重任，整肅吏治，獲得核心臣子深度認同。】

【國運微幅提振。】

【當前氣運：5300】

送走蔣琬，劉禪繼續批閱奏章。

他發現一份來自漢中，關於屯田水利建設的奏報，其中提到一處名為“山河堰”的水利工程，因連年戰亂失修，效益大減，請求撥款修復。

奏報文筆樸實，資料詳實，將修復的利弊、所需錢糧、預計增墾田畝都列得清清楚楚。

劉禪注意到奏報末尾的署名——楊儀。

他心念微動，嘗試調動一絲氣運，感知這份奏報背後的“資訊氣運”。

反饋是順暢而積極的，帶著一種務實和幹練的氣息。

【目標：楊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