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堯不輕易動火,但一旦被惹怒,絕不會輕易平息。
車庫空曠,四周空無一人。
只停著幾輛車。
放在沈朝霧腰間的那隻手有力、修長,手背青筋蜿蜒凸起,掐得她微微發痛。
沈朝霧蹙眉,她仰頭,看到靳堯濃長睫毛下一雙隱怒的鳳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氣到了極致。
她推了推他的胳膊,清泠的嗓音宛如冰塊似的,讓人心尖發冷,“靳堯,好痛,你先鬆開我。”
要打架趕緊打。
別耽誤她吃午餐。
沈朝霧是這樣想的。
至於靳堯的死活,她一點不在意。
靳堯垂眼,懷裡的女人豔若桃李,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不像江瑤清湯寡水的長相,反而像一隻嬌豔的水蜜桃。
糜豔,多汁。
他抿了抿唇,鬆開放在沈朝霧腰間的手,又把懷裡的人兒往旁邊送了送,“躲遠點。”
這是要打架了。
傅鳴見他這陣仗,絲毫不慫,挽起袖子,露出兩條充滿少年感的手臂。青筋薄肌,冷白矯健。
他挑起下巴,衝沈朝霧囂張地抬眉,倨傲著說,“看吧,我把你未婚夫打趴下。”
很幼稚。
沈朝霧:“……”
誰把誰打趴下還不一定呢。
從體格上看,靳堯完全是體力值拉滿的成熟男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泡在健身房保持身材。就連飲食,都有專門的營養師均衡搭配。
傅鳴身材修長勻稱,卻也瘦。看起來一陣風就要吹倒。
肌肉也是薄薄的一層。
典型的少年。還沒長大的那種。
傅鳴放狠話很厲害,每句話都是在靳堯的怒火點上狂跳,“在沈小姐面前,靳總別太丟人了。”
靳堯被氣笑了。
丟人?
長這麼大,只有他讓別人丟人的份兒。
“你算什麼東西。”靳堯眉眼冷淡,俊美無儔的臉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下一秒迅速龜裂,“一隻亂吠的野狗——”
靳堯以為,他的情敵最起碼也是周京渡那個級別。傅鳴,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混混,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就算把人打殘,靳堯也有足夠的手段擺平。
輿論掌握在強權者的手中。
而傅鳴,什麼都不是。
他語氣嘲諷,惡意十足:“就算我死了,你也配不上沈朝霧,懂嗎?”
傅鳴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眯著眼看了瞬靳堯的臉,嗤笑道,“配不配得上的,靳總不是說我是個當少爺的好料子?”
“我不要臉,我跪下來給沈朝霧脫鞋,這總該配上了吧。”
他從來沒想過配上沈朝霧。
當情人,倒是想過。
以前傅鳴對此不屑一顧。他再下賤,再墮落,也不會淪落到情人的身份。
現在。
他驚訝地發現——
如果是沈朝霧,他心甘情願。
他會一邊說著惡毒刻薄的話,一邊問沈朝霧今晚留他睡覺麼。
傅鳴竟笑了出來,他挑釁抬眉,那張原生的,沒有經過任何後天手段的臉帥氣逼人,“反正我還年輕,總有把靳總熬死的一天。”
沒否認靳堯的話。
這是拐著彎子罵他老呢。
靳堯冷著臉。
一拳砸向少年的面門。力氣又重又狠,拳風狠辣。
傅鳴也靈活,閃身躲開了。
懶倦的眉眼收起漫不經心的調笑,隨即也冷了下去,毫不客氣地就踹向靳堯的下半身,他打架壓根不要風度。
他打架只遵循一個原則。
哪裡痛,打哪裡。
靳堯沒想到傅鳴是這麼下三濫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