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示意他繼續,其餘三人也都靜靜地聽著。“關於倫琴作為最終候選人我沒有意見,但是布魯斯·李是不是有問題。”
“原諒我稱呼他的英文名字,因為他的清國名字實在太難發音了。”
“首先量子論的提出剛剛不到一年,雖然有光電效應的驗證,但依然不夠充分,沒有經過時間的檢驗。”
“其次,布魯斯·李是一個清國人,那裡是什麼情況,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
“如果一個西方世界的科學最高獎項,竟然頒發給清國人,我想一定會有很多人質疑獎項的公平性和權威性。”
“嚴重一點,甚至會有不好的政治影響等。”
“最後,我聽說布魯斯·李的為人十分高傲,經常口出狂言,在他還是本科生時,就當場挑釁開爾文勳爵等物理前輩。”
“這些是我認為他不合適的理由。”
“至於1-4的成果,我認為從重要性看,沒有高下之分,只不過倫琴的發現確實最早,所以首屆諾獎頒給他,比較合情合理。”
當哈維蘭說完他的看法後,會議室內陷入安靜,其餘幾人好像聞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味。
就連艾瑞克也忍不住朝哈維蘭看去,後者面色平靜,彷彿剛剛在陳述的是事實,沒有任何偏見。
這時,奧斯特忽然說道:“哈維蘭教授,我認為你剛剛的話有些偏頗。”
哈維蘭聞言沒有生氣或動容,而是微笑著回應對方,表示願聞其詳。
奧斯特繼續說道:“各位,我們要始終記著,諾貝爾先生在遺囑中的要求。”
“他曾說:物理獎給在物理界有最重大的發現或發明的人,對於獲獎候選人的國籍不予任何考慮,誰最符合條件誰就應該獲得獎金。”
“既然連國籍都不重要,那職業身份、性別、年齡、候選人性格就更不重要了。”
“我更反對的是,學術評獎不應該與政治沾上關係。”
“不管現在東西方之間有沒有戰爭,那都是一部分人的事,不是科學家需要考慮的事。”
“當然,除非發生那種亡國滅種之類的不可原諒之戰爭,才是需要考慮影響的。”
“從單純的科學成就及重要性而言,量子論比其它五個成就都要更強一籌。”
“這一點,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沒有異議。”
“我們就按照最樸素的道理即可,誰最好,獎項就頒給誰。”
“所以,我建議最終候選人是普朗克、布魯斯·李。”
“另外,我再補充一下,第一屆物理諾獎頒給清國人,反而更能突顯諾貝爾獎的至高無上。”
“它超越了一切偏見,以後全球的所有物理學者都會為之奮鬥。”
“狹隘會阻止科學的發展。”
呼!當奧斯特振聾發聵的話語說完後,在場的幾人明顯動容了。
可以說,奧斯特和哈維蘭,完全是兩種不同價值觀之間的碰撞。
不過,可能由於奧斯特是丹麥哥本哈根大學的,反正不在瑞典,不會與哈維蘭產生什麼衝突。
所以他才會那麼直接。
換成其餘三人,就算不同意,恐怕也會講的很委婉。
哈維蘭臉色依然平靜,沒有因為公開的反對而失態。
此時,會議室內重新陷入平靜。
三個評選成員,三種意見,剩下的薩維奇和奧洛夫就顯得尤為重要。
因為諾貝爾物理學獎委員會的原則是:舉手贊同,少數服從多數。
並且不怕有人惡意操控,因為五人小組選出的最終候選人,還要經過瑞典皇家科學院的全體院士投票,透過才行。
因此,整個過程,沒有誰可以能量大到控制所有人。
薩維奇說道:“我認同奧斯特教授的觀點,學術應該只看成果大小,摒除所有偏見。”
“但是如果從理論和實驗的分類角度而言,我更傾向於艾瑞克教授的建議。”
“物理諾貝爾獎應該表現出,對理論成果和實驗成果,有同等的關注度,兩者有各自的評判標準。”
最後一直沒發言的奧洛夫,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又經過反覆的討論後,五人舉手表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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