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

第七十二章 妙用

樞密使富弼等人才開始明白王靜輝拿出白酒的用意,但富弼也猶豫的說道:“這樣的方法雖好,但實施起來效果如何卻是大有問題,改之剛才說這是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還有更好的方法嘍?”

王靜輝說道:“富公所料不差,這個方法還不足以對西夏有什麼傷筋動骨的損失,但使用白酒也不是就這一種方法,還有更好的用途。我聞諒祚這次遣使來賀,送上馬五十匹,來求唐史、九經、冊府元龜以及正至朝賀儀來還所獻馬。這馬匹可是戰爭中的重要資源,而我大宋不產好馬,連汴都大街上拉貨的都是牛車,以至於守城還可,但在野戰中那是會要吃虧的,甚至在平原上就會遭到一邊倒的屠殺!諒祚來用馬換書,這也只是暫時的,規模不會太大,但如果是用這種酒來換馬,那即便西夏的統治高層下令阻止,我想他們手下的人也會為了喝酒而偷偷的走私馬匹到我大宋來!”

韓琦笑道:“西夏每換一匹馬,就相當我大宋多出兩匹馬,改之好算計!”

王靜輝笑著說道:“這都是小道,如不了韓相的法眼。不過剛才郭大人曾說道:兵馬未動,糧草現行。其實在此之前還要對敵國要知己知彼,我們可以讓細作扮成走私白酒的販子來深入敵國,以這樣的身份來獲取敵國各方面的情報,這要比走私馬匹更重要。”

富弼拿起王靜輝的酒瓶聞了聞說道:“這種白酒這麼烈,恐怕西夏人當真是不會拒絕的,不過到底是給他們制酒的方法來空耗他們的糧食呢?還是我們自己造,用來換取馬匹,還是讓細作打著走私的幌子來刺探西夏的情報呢?”

郭逵此時也對王靜輝收起了輕視之心,說道:“當然是我們自己造,用來走私馬匹和刺探情報用了!畢竟能夠獲知敵國的訊息才是最重要的,這馬匹也可以慢慢來。”

王靜輝笑著說道:“我更贊同郭大人的想法,畢竟把造酒的方法告訴党項人,諒祚一紙詔書便可以絕了後患,那我們會很吃虧的,畢竟買酒的不止是党項人,我們也可以朝契丹人換馬。微臣嘗聞當年西夏李元昊尚未立國的時候,大宋和遼國正在互相征戰,當時大宋的馬匹來源主要就是從西夏購得;現在反過來了,自‘襢淵之盟’後,宋遼關係相對緩和,而我們大宋和西夏之間的戰爭又開始了,大宋便改從遼國買馬,契丹人同樣也不會拒絕這樣的烈酒,用它來換馬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英宗趙曙又問道:“這種酒的製作要比尋常酒耗費更多的糧食,大宋要怎樣才能滿足這麼多的糧食呢?”

王靜輝說道:“正如聖上所說,這種酒雖然非常適合遊牧民族的口味,但其缺點便是耗費糧食巨大,好在我大宋人對這種酒不是很喜好,否則那可真是大麻煩了,不過微臣的意見是我們大宋也不製作這種酒。”

司馬光好奇的說道:“這種酒既然不是送給西夏,我們自己也不造,那還有什麼用處?難道是要送給遼國嗎?!”殿中的其他人對司馬光的疑問都深有同感,因為王靜輝拿出這瓶酒後,說來說去都是個兩難選擇,要是大宋自己造這種酒,雖然可以獲得很大的利益,但這糧食可是非常寶貴的,尤其是在最近幾年,大宋是大小天災不斷,糧食是賑災的必需品,哪裡還有這麼多糧食來釀酒?

王靜輝笑著說道:“司馬大人說的對,我正是想把這種酒送給遼國!”他的話一出口後,殿中眾人的嘴巴都成了o型,王靜輝也不管他們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們可以設計讓遼國來鑽這個圈套,借遼國之手來完成造酒計劃。我們可以從遼國來購買糧食或是白酒,然後就地加工後再高價賣給遼國和契丹,這種酒是他們一旦喝上了,就會覺得他們自己產的酒如水一樣,古人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話對於酒鬼來說也是同樣有效的!這樣形成迴圈後,我大宋除了可以平添很豐厚的利潤外,還可以從遼國和西夏輕易的購得或者走私戰馬,在兩國接著走私的名義來刺探敵國的虛實,順道削減敵國的實力,尤其是糧食供應!”

這樣使用烈性白酒的方法可是王靜輝苦思一個下午才想出的最佳解決方案,畢竟為了擾亂對方的糧食供應而把造酒方法傳給對方,這買賣怎麼看都不是很划算,對方可以輕易的使這條計策失效;如果由大宋自己來造酒,錢是有了,但糧食供應又是個問題。想來想去都是個兩難選擇,不過好在他是從二十一世紀空降到宋朝的,來料加工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這樣做雖然麻煩點,卻可以使白酒攻略的效益最大化。他可不相信喜歡喝慣了烈性酒的遊牧民族喝到他做的白酒後,還能忍住不再喝,這東西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毒品,只要你喝了,就不怕你把它給戒了。

當王靜輝把自己關於白酒的策略說完後,殿中眾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司馬光和英宗父子對契丹人和党項人沒有這麼深刻的認識,但郭逵和富韓三人可都是和遊牧民族較量過的,雖然他們不知道毒品,但他們也知道這種酒如果投放出去會有什麼後果,那可項賺錢的大買賣。但就是這麼一項生意,到了這個才子手中,居然有這麼多門道,這是他們很難想象的。

如果說王靜輝剛才和他們提到可以用瘟疫來無聲無息的解決敵國大軍,在他們眼中那是個天方夜譚的故事,但這個才子用白酒來削弱敵國的實力的法子,他們百分百的看好。非常實用,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不說,而且又不會傷害到本國的糧食供應。這使得所有人對王靜輝又有了新的認識,尤其是富弼和韓琦,別人不知道王靜輝的幕後事情,他們可是瞭解的比較多的,聯絡在一起回想起來,這個才子的智謀可不是一般的高,幸好他是大宋人,若是契丹人、党項人,那大宋可就麻煩了。

就在殿中眾人一齊誇讚王靜輝的計策甚妙的時候,王靜輝說道:“聖上,各位大臣,不管是用白酒或是其他什麼東西來打擊遼國和西夏,這些不過是軟手段,是在雙方發生戰爭前對敵國所使用,用來削弱敵國的方法而已,即便成功也只是很大程度上瓦解了敵國的戰爭基礎,本身並不能代替戰爭的作用,兩國的恩怨到頭來一切還是要回歸到戰場上來做最後的一決勝負。試想夏主諒祚如果識破了這種白酒對西夏的危害,他完全可以以雷霆手段來斷絕白酒交易,那光是靠走私等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來削弱敵國實力還是很困難的。”

殿中眾人聽後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樞密副使郭逵此時對王靜輝已經大有改觀,問道:“難道改之除了‘軟手段’外,還會統兵作戰這種‘硬手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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