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好奇，趙賢點選“開發者日誌”。
他以前在文學作品裡看到的天降系統，一般都是神明，或者說，非常高階的文明打造的。
如果他腦袋裡的系統是人造的，可就有說法了。
現在的人類沒有這種科技，那隻可能是未來的人類打造的。
鏡面閃爍，是一堆雜亂的符號，像是數學符號，慢慢整齊排列在一起，組合成一張擬人的臉。
沒有明顯的五官，雙目閃爍，組合在一起的人臉看起來隨時都會崩塌。
“你好啊，來自未來或者過去的人類，我是建築師。”
聲音有些虛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到趙賢的耳朵裡。
“能來這裡，說明已經到了很危急的時刻吧，幸好我留了段影片。”
接著，那人臉竟突破鏡面，伸出光滑的雙手。
趙賢汗毛倒豎，如此驚悚的畫面就這樣直觀地出現在他眼前。
因為，那雙手真的在撫摸他的臉龐，無比真實的觸感，緩緩地，從他的臉頰滑落。
奪舍老賊！無數類似的情節在他腦中閃過。
完了，我就說怎麼會有系統這種好事贈予我。
“我一定摸到你了，對嗎？有沒有嚇到你啊，別緊張，這只是我設計好的一段程式，嘻嘻嘻。”
聲音突然從沉穩的男聲，轉變成俏皮的童聲。
不是影片影像嗎？為什麼能互相觸碰到。
趙賢嘴角抽搐，大氣都不敢喘，他不知道這位爺是不是精神失常的那種型別。
呼吸的節奏錯了，可能都會招致殺身之禍。
畢竟這裡就叫“神經病系統”，潛藏在這裡的東西，可能正常嗎？
“哦對了，或許你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了，在我們這個時間點，人類的進化路線已經拋棄了性別。”
雜亂的符號重新組合成一張精緻的娃娃臉，眨巴著大眼睛，仔仔細細地端詳趙賢。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你，或者你能否看到我，希望你能認真聽我的話。”
我在認真聽，趙賢瘋狂點頭。
這傢伙總是在自己身邊轉悠，然後還說看不見自己，太恐怖了，沒法判斷真假。
“我們這裡，人類並沒有像他們的祖先幻想的那樣，探索宇宙，星際開發。”
符號打亂，在趙賢周圍組合成一段段景象，彷彿身臨其境。
“前輩們驚喜地發現了一項技術，空間摺疊，不僅延展了人類的生存空間，也發現了地球的多維空間。”
符合組合成無序排列的全身鏡，每一面鏡子都照出趙賢的某一個狀態。
映象在光線下互相反射，到最後，趙賢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明明他的位置根本沒有移動過。
“感受到了嗎，這種自古以來就存在的神奇現象被人類勘破之後，我們的科技、生產力用迎來了一次爆發。”
但這是個禁忌，就像人處在全是鏡子的空間中會迷路。
人類依靠空間摺疊延伸出來的量子摺疊，空間彈跳甚至時間機器高速發展時，人類同樣迷路了。
“我們遭遇了更高維的生物，已經超出了認知範疇，他們的進化完全拋棄了軀殼，沒有載體，只靠意識遊蕩。”
兩個文明間爆發了戰爭，不同的進化路線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
人類在戰爭中迅速成長，但也瀕臨滅絕。
“我現在這個樣子，只是對那群生物拙劣的模仿。”
女聲溫柔的口吻，就像在耳邊傾訴，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趙賢的情緒穩定，逐漸接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資訊。
符號再次打亂，沒有重新排列成影像，也沒有匯成人臉。
“這就是他們的樣子，或者說，我們認定的他們的模樣，可怕嗎？”
“最後，人類贏了嗎。”
趙賢開口問道，雖然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與他幾十年的壽命沒有關係，但他忍不住關心起人類的結局。
沒想到，人類竟真的只靠地球存續了下去，並且蓬勃發展。
更沒想到，人類真與外星文明發生了戰爭，或者說，高維文明。
畢竟站在人類的角度，其實根本無法在其他星球上接近高維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