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城,教皇殿。
比比東正埋頭處理著武魂殿的政務,與千尋疾的肆意放權不一樣,武魂殿的每一件政務,比比東都要親自處理。
她與擁有天使武魂的千尋疾不同,千家在武魂殿根深蒂固,留下的威望太重了,千尋疾每天有大量的時間去修煉。
千尋疾執政時甚至都不需要處理這些事情,全都是交給手下去處理,他只要掌握大方向就好,沒人敢奪取千家手中的權力,武魂殿終究是信仰天使神的宗教組織,天使魂師對武魂殿的意義非凡。
比比東就不一樣了,她手中的權力是自己一點一點收攏回來的,若是學著千尋疾的處事手段,她便永遠只是千家的傀儡教皇,哪怕處理這些繁雜的事務讓她連修煉的時間也沒有,她也絕對不能放權。
比比東不是千家的人,她是一個外來者,因此,她就更不能輕易放權了。
她能成為教皇完全是因為千仞雪在背後當推手,千道流也就由著孫女,正好讓比比東這個雙生武魂變成傀儡,完成武魂殿向千仞雪手中的過渡。
即便她已經與千仞雪和解,但比比東的心中依舊憎恨著千家,憎恨著千尋疾,她不願意只當一個傀儡。
就在比比東繼續加班的時候,額頭上的血色八芒星圖案中,一道血氣飄然而出,在她面前凝結成一面紅色的方形光幕,下一刻,又是叮的一聲輕響。
隨後血色光幕瞬間破碎,化為光點融入體內。
【“修羅第二考達成,成功引導千仞雪獲得殺神領域,獎勵全部魂環年限提升五百年,魂力等級提升一級。”】
如此一來,死亡蛛皇武魂中的第二魂環也隨之變成了紫色。
強橫的魂力波動從比比東的身上爆發,自從吸收了十萬年神賜魂環後就抵達九十三級的魂力瓶頸終於再次鬆動。
魂力等級九十四級!
比比東猛地站起身來,原本疲憊的面容一掃睏意。
“雪兒回來了!”
她期待的在大廳中踱步,然後又從抽屜裡拿出一袋茶葉,給自己泡了一杯提提神,準備用最好的姿態去迎接千仞雪。
喝完後,她才反應過來,“不對,雪兒現在應該是剛剛出了殺戮之都,回來還要有一段時間。”
“還要想辦法去掉雪兒從殺戮之都回來的後遺症。”
比比東突然向門口的護殿騎士說道:“來人!去通知大供奉,少主已經從殺戮之都出來了,讓他準備去除殺氣的手段。”
千道流那個老東西,身為天使神的信徒,身上說不定有比她的辦法好不少的手段,讓他給雪兒消除殺氣再好不過。
“是!教皇大人。”
站在門口的護殿騎士領命,剛要轉身離去,就又被比比東給叫住了。
“等等,還是算了,我親自去找他。”
雪兒回來估計也是先去的供奉殿,她直接去供奉殿等她好了,她們母女兩可是已有兩年的時間沒見面了。
……
武魂殿的建築跟聖鬥士裡的黃道十二宮一樣,一殿後面跟著一殿。
長老殿位於鬥羅殿後面,而供奉殿則是位於長老殿的深處,長老殿與供奉殿是武魂殿的最強底蘊。
鬥羅殿裡看守的都是魂鬥羅級別的存在,封號鬥羅的屍骨也都埋葬在這裡,能夠進入長老殿的至少都是封號鬥羅,而供奉殿裡則全是九十六級以上的超級鬥羅。
往日供奉殿這裡最是嚴肅莊重,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等千仞雪跟著蛇矛和刺豚剛剛回到供奉殿的門口,就聽到各種石塊被毒素腐蝕的聲音。
“嗤——!砰——!”
千仞雪剛一進門就看到比比東正在暴打千尋疾,一黃三紫四黑一紅,身上猩紅色的第九魂環相當抓人眼球。
千道流反而老神在在的坐在桌子邊喝茶,看到兒子被打,他也不著急,尋疾這孩子性子確實有點長歪了,讓比比東磨一磨也好。
“怎麼了?老師,您現在就這點實力嗎?”
比比東眼中殺意凌然,身後的黑色蜘蛛虛影模樣猙獰,只是坐在那邊的千道流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否則她早就動手殺了這畜生了!“噗——!”
千尋疾沒忍住吐出一口血,將自己從牆壁裡摳出來,該死的,他現在怎麼連比比東都打不過了,十萬年第九魂環,好一個比比東,雪兒要是知道她的父親打不過她母親,那他千尋疾的臉還往哪擱!
想到這,他英俊的臉龐立馬就陰沉了下來,絢麗的金色瞳孔中帶著些許冷意,如金色絲綢般華麗的三對紗羽重新舒展開。
他發洩般的用拳頭在牆壁砸出一道蛛網裂縫,抬起頭正要找回場子,然後就看到寶貝女兒站在門口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千尋疾瞳孔收縮,壞了,狼狽的樣子被女兒給看到了,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雪兒!你回來了!可有在殺戮之都中受傷?”
千尋疾顧不得受傷的身體,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衝到千仞雪面前就想好好看看許久未見的女兒。
千仞雪抽了抽嘴角,這便宜父親怎麼又在被打啊,他好像不是被暴打就是在被暴打的路上,感覺他好可憐。
“比起我,是父親你傷的更嚴重吧。”
千尋疾臉上的欣喜一僵,剛想說是自己故意讓著比比東的,他怎麼可能打不過比比東呢,就被比比東的聲音給打斷了。
“雪兒!”
比比東立馬收起武魂,抱了過來,一如往常的窒息牌洗面奶。
千道流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千仞雪身邊,紅著眼睛說道:
“雪兒,你去殺戮之都怎麼也不和爺爺說一聲,就直接跟著你母親前往了,殺戮之都那個地方多危險啊,全是墮落魂師,爺爺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不可大意嗎?你這丫頭,是不是轉頭就給忘了。”
他是希望孫女經歷足夠的磨練,但完全沒必要去殺戮之都啊,天使一脈天生就有先天領域,何苦去爭那殺神領域呢。
千仞雪一邊拍著比比東的背安慰著她,一邊低頭聽著千道流嘮叨,老年人的老毛病了,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千道流嘮叨半天,詢問著千仞雪在殺戮之都的生活情況。
接受完千道流的嘮叨後,迎接她的就是比比東的眼淚。
怪不得有人常說,女人都是水做的,千仞雪又是拿出專業演員的職業操守,好一陣安慰,這才哄得比比東破涕為笑。
千尋疾眼巴巴的看著千仞雪,那我呢?怎麼不來安慰安慰我?千仞雪看他嘴角還在流血,便動用生命屬性力量給他恢復了一波。
之後千仞雪又在供奉殿溫存了幾天,被供奉殿的其他六位爺爺帶著去武魂城玩了一圈,這六個老頭一個比一個喜歡玩,武魂城裡能逛的地方都被他們逛遍了,千仞雪難得的又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只可惜,好景不長,過了沒幾天,千仞雪便被千道流關在供奉殿的屋子裡,讓她讀書,每天還給她佈置課業,做完了才能休息,美其名曰修身養性,可以壓制她心中的戾氣。
千仞雪不情不願在坐在書房中,看著一動不動守在屋外的兩道身影,刺豚和蛇矛這兩個傢伙,現在成盯著她完成作業的看守了,不完成課業不許她出門,每週千道流還說要來考驗她。
她看著書桌上的堆積如山的課本就頭大,這些課本跟武魂和修煉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都是些無聊的詩集和琴譜,但凡有一本武魂大全她都能在房間裡解解悶。
倘若此刻放在書桌上的是什麼修煉法,劍法,不用誰來督促她自己也會自覺的在這房間裡呆上個幾天幾夜,非要給它研究透徹不可。
但要她去學什麼琴棋書畫,這種事情未免太過難為她了,她都轉生到了斗羅大陸怎麼還要重溫高中時期的苦痛啊!
“可惡的臭老頭,居然敢禁我的足!哼!”
千仞雪氣的爺爺都不叫了,一口一個臭老頭。
門外的刺豚和蛇矛對視一眼,繼續挺直腰背站崗,他們什麼都沒聽到,少主讀書心情煩悶,有些苦水也很正常,不過這話可不能給大供奉知道,不然前任教皇又要捱打了。
千仞雪強忍著不耐煩,死記硬揹著手中的琴譜,這些東西里也唯有這琴譜算是她勉強可以入眼的書了,畢竟武俠世界裡好像有什麼六指琴魔,這玩意學了以後,她說不定可以用精神力裝裝逼。
就這麼過了一會的工夫,屋外突然傳來了一絲動靜。
千仞雪扔掉手中的琴譜,起身推開窗,探頭向外看去,卻看見四個鬼鬼祟祟的傢伙。
一個整個人掛在牆上,費勁的往上爬著,還有一人站在圍牆上,試圖將同夥拉上來,另外一人眼巴巴的在下面排隊等著被拉上去。
“霍,你們四個什麼情況,這是去轉職去當刺客了?”
聽到這聲音,四人連忙回頭,卻看到金髮少女雙手環胸靠著窗戶邊打趣的看著他們。
“雪兒,我來找你了。”
千古風華一看到她,當即在牆上直起身子,但是他下意識的鬆手,直接就讓被拉住的拓跋塵當場摔了下去。
撲通一聲。
“哎呦!千古風華,你這混蛋見色忘友啊!”
拓跋塵立馬鬼哭狼嚎起來,平時風度翩翩的形象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凌狂這時候也總算是爬上來了。
“他孃的,不用武魂,這牆還真是難爬,太高了吧。”
“凌哥,你行不行啊,不行讓我來,真是白長那麼大個了。”瑞恩看到千仞雪當場激動起來,擼起袖子就要往牆上爬。
“你這什麼話,我看你這小獅子又欠打了,要不是我爪子太鋒利怕壞了這牆我早爬上來了!”
千仞雪轉頭看了看門外蛇矛和刺豚的黑影,發現兩人沒什麼反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那兩塊魂骨沒白給他們,知道誰才是主子。
千仞雪打了個哈欠,然後說道,“突然好睏啊,好想要睡一覺。”
“少主放心,您休息期間我二人不會讓任何人進來!”刺豚堅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聽就是赤膽忠心的忠良。
千仞雪古怪的看了看窗子外面那四坨,刺豚叔叔現在真是越來越會打官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