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媽聽好了,既然來到了我的地盤,就要遵守我的規矩!”
一個虎背熊腰,體型接近兩米,身上還套著一件迷彩外套的漢子目光兇戾。
其脖子上還有一道蜈蚣似的刀疤,隨著他發狠,那道刀疤宛如活物般蠕動,居高臨下的俯瞰著眾人,
“我叫大龍,是你們的老闆,而你們在場的所有人,則是公司的財產……”
黎明站在人群的第二排,靜靜的聽著這個漢子立規矩。
餘光卻發現,被槍打死的那個乾瘦男子,屍體已經被幾個士兵拖著,拖向了未知之處。
只在乾硬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
而這道彎彎曲曲的血痕盡頭,隱隱可以聽見有豬在進食咆哮,聽的一眾人腿都軟了。
“公司把你們從國內弄來,那是花了大代價的,想活著回去,就給家裡面打電話,錢交夠了,你們就自由了!”
“如果家裡面沒錢,那就靠你們的身體去掙,麵粉知道吧?只要能運走一袋……”
漢子一邊說著,目光一刻不停地在這批豬仔身上游走。
黎明聽著這套熟悉的說辭,心中不禁湧起一抹古怪,若真是按照他的要求,給他匯來大量的資金。
這夥人,反倒會認定這個豬仔是優質肉票,進而對其進行更慘無人道的折磨,以此要挾對方的家長。
直到實在壓榨不出錢以後,那便只能賣給公海上的醫療船了。
至於自由……
那是即便在20多年後的自媒體時代,也僅僅只有少數幸運兒,能獲得這種珍貴的東西。
“沈龍哥!”
就在這個漢子,絮絮叨叨的講述著規則時,排成幾列的豬仔中,突然有個穿著土氣,眼神中帶著清澈與愚蠢的年輕人站出來,一下打斷了他的講話。
“你……認識我?”
名叫沈龍的漢子緩緩停下手中動作,向這個青年看來。
青年看著大龍威風的樣子,心中既是有些畏懼,卻又有些憧憬,“是我啊!我是隔壁村的柱子,和你弟弟二虎是同班同學,他讓我來跟您混的!”
“噢!二虎介紹過來的,還是老鄉,你過來。”
沈龍狠戾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隨著他笑起來,其粗短的脖子上肌肉抽動,那條猙獰的刀疤也蠕動起來。
“好嘞!”
青年臉上露出一抹狂喜,已經幻想著如同大龍這般,欺壓這群豬仔的場景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活著就是為了優越感。
可優越感從何而來?
最簡單直接的,便是這般恃強凌弱了!
可等他剛走到沈龍身旁後,沈龍面上掛著的溫和笑容一下凝固,右臂鬆鬆垮垮的肌肉驟然隆起,一拳轟出。
噗!一拳轟在他的小腹上,青年一下彎曲成煮熟的大蝦,被凌空打飛了好幾米遠。
“你們兩個過來,帶他下去,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沈龍好整以暇的扭動著出拳的手腕。
人群中,黎明對這一幕並不感到意外。
如今正處在千禧年後的幾年,網路並不算發達,無數在掃黑除惡的鐵拳下,流竄在東南亞的國人,一個個可都是嗜血殘暴的狠人。
並且,他們也同樣與國內保持著緊密聯絡。
而留在國內的內應,則不斷以各種方式,誘騙人前來。
所謂的同鄉,哪裡比得上鈔票誘人。
況且,越是這種知根知底的同鄉,對他的威脅便越大。若有朝一日,一個不小心將其放走的話,那他在國內的諸多佈局,都將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