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們的線報,他又出現了,出現在曼谷街頭,正向北而來。”
“我們……就這樣放過他了嗎?”
燈光昏暗的會議室內,聲音的主人單手敲擊著硬木桌面,一支香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他口中縮短著。
兩根滿是厚繭的手指探出,將其掐滅在菸灰缸中,再度續上一根。
其他幾座同樣是如此,一時之間,整個會議室內煙霧瀰漫,滿是令人窒息的煙味。
“就連那個組織的b級小隊,被他活生生打殺之後,都選擇了偃旗息鼓,即便是我們出手,又有幾分勝算。”
棕色硬木長桌的另一頭,另一個身體矮胖,雙目似鷹隼的中年男人無奈。
要知道,緬甸雖然戰亂不堪,但他們這些所謂的軍閥之間,暗地裡也相互有歸屬。
甚至於有的軍閥,純粹就是被某些不可名狀的境外勢力所操控著的。
因此,對於那個敢刺殺國家政要的組織之恐怖,他們自然也有所耳聞。
據聞,那個組織只要出手,就幾乎沒有失敗的案例。
即便失敗了,也會派遣更強的小隊前去完成任務。
如今,就連那個組織都不再追究,他們場上這些大多為傀儡,又何必去為了一個曾經的同伴送命。
相比於如何去為白龍王報仇,他們對於如何瓜分白龍王的領地與遺產,抱有更大的興趣。
這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只是……出於某種共同的默契,他們需得打著白龍王報仇的旗號,方才能在大義上,更理所當然的侵吞其留下的遺產。
畢竟,哪怕是戰亂之地,也是需要某些類似道義的潛規則,以此來維繫平衡的。
不過,當他們的討論,一旦涉及到自身安危與核心利益,便沒人在乎這條規矩了。
“可……那人自曼谷一路向北而來,他的目標,似乎就是我們,你們……還要無動於衷嗎?”
光線很難照到的角落之中,一個面容較為年輕,扎著馬尾的男子語氣幽幽。
“哈哈哈!我等手中有兵有槍,即便是他的祖國,在涉及到我們這裡的事務時,也需要找我們談論。”
“難道他還真能把我們殺光不成!”
身形矮胖的男子拍案而起。
他的背後,正是大洋彼岸的阿美莉卡。
他的任務,正是偶爾給隔壁鄰居添個小堵。
因此,他軍中裝備的武器,也正是場上幾派人中最精銳先進的。
“乃蓬老弟,哥哥們知道你曾經被龍王救過性命,為其報仇心切,但你也不能……呵呵!”
一直未曾說話的那個軍閥眯著眼睛,話只說了一半,卻又沒說完,臉上盡是和善的笑容,如同一隻笑面虎。
嘩啦!
沉默了半晌之後,一群各懷鬼胎的人退場紛紛離去,只在原地留下一地狼藉。
以及……那個被稱為乃蓬的年輕軍閥。
“哼!”
乃蓬冷哼一聲,手掌下的硬木桌案轟然破碎。
短短這一年的時間,先是曾經傳授他諸多拳術的阮洪修師父,被一個小有名氣的年輕人,在擂臺賽活活打死。
其次,便是於他有救命之恩的白龍王,被滅殺於自己的園區別墅之中。
良久之後,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眸子在黑暗中亮的驚人,
“都不隨我出手是吧,那就……別怪我把他引過來了!”
咻!淒厲破空聲響起的剎那,端坐在屋內的乃蓬瞳孔猛然緊縮,從槍林彈雨中闖出來的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聲音。
砰!一腳之下,數百斤的實木桌案驟然翻轉,橫在他的身前。
可下一刻,更多的呼嘯之聲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