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鴻鈞的反應

自周室衰微，人道氣運散亂，他這人教教主其實已是名存實亡，影響力大不如前。

如今，嬴政重聚氣運，人道大有復興之勢，他作為人教教主，自然是受益者。

那停滯了無數年的修為，似乎都因此有了一絲絲鬆動的跡象。

“人道復甦，人教亦當重現於世……”老子心中默唸。

然而，他抬頭，目光彷彿穿透了無盡虛空，看到了那紫霄宮的方向，感受到了那無處不在的天道枷鎖。

道祖鴻鈞身合天道，定下規矩，聖人不得輕易插手人族內部事務。

尤其是不能直接干涉人皇更替與道統之爭。這是維持“平衡”的底線。

“此子，變數也。”老子對嬴政的舉動下了定義。

他欣賞這變數帶來的活力與可能的好處，但也忌憚其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打破現有的“平衡”。

他掐指推算，天機依舊被混沌珠攪得一片模糊，難以看清嬴政的具體跟腳和未來命數。

“罷了。”老子輕輕一揮拂塵，一道清靜無為、卻又玄奧無比的太清仙光悄無聲息地融入天道軌跡之中。

他並未直接幫助嬴政，而是以其聖人之能，在那本就混亂的天機之上。

又加了一層“合理”的遮掩，讓其他聖人尤其是對頭元始天尊和西方二聖的推算更加困難。

將“人道異常復甦”的可能性，暫時歸結於“王朝鼎盛之自然現象”。

他選擇了觀望，也在力所能及且不違鴻鈞規定的範圍內，為這變數提供了一絲微不足道、卻至關重要的“便利”。

畢竟，人族若真能崛起，他這人教教主，便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媧皇宮，混沌天外。

女媧娘娘自造化人族，得享無邊功德成聖後，大部分時間便居於天外混沌，看似超然物外。

但她與人族的聯絡，是創造者與被創造者的聯絡，是根源上的繫結。

人族氣運的每一次劇烈波動，都如同在她心湖中投下石子。

當嬴政凝聚的人道氣運如同金色巨龍般在南贍部洲昂首咆哮時，女媧緩緩睜開了她那蘊含著造化與慈悲的眸子。

她能感受到，那氣運中蘊含的磅礴生機、不屈意志與開拓精神，遠比周天子時期那死氣沉沉的“天命”所匯聚的氣運，更加精純，更加強大！

作為人族聖母，人族整體力量的提升、精神面貌的煥發，於她而言，亦是功德與氣運的反哺。

她能感覺到，自身那因造人而獲得的、早已穩固的聖人功德，似乎都因此更加凝練了一分。

然而，她的眼神同樣複雜。她創造了人族。

但也曾因商紂王題詩之事，默許甚至推動了商周的更替，間接導致了人皇地位的跌落。

這其中，既有對“冒犯”的懲戒，也未嘗沒有諸聖壓力與天道大勢的影響。

“自立人皇……好大的氣魄。”女媧輕語。

“此舉若成，人族便可真正主宰自身命運，吾這聖母，或可見證族群真正騰飛於洪荒。

若敗……恐怕連如今這看似平靜的局面也難以維持。”

她同樣感受到了來自紫霄宮的無形約束，不得直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