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封禪泰山

混沌珠內，十二金人所化的“人道戰偶”肅立，盤古虛影的餘威尚存。

嬴政緩緩睜開雙眼，眸中那歷經混沌淬鍊的銳利與掌控一切的威嚴，已臻化境。

他知道，積蓄已然足夠，是時候向這天地，發出人族自己的聲音了。

翌日，咸陽宮麒麟殿，大朝會。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山呼萬歲之聲依舊，但許多敏銳的大臣已然察覺到，今日端坐於帝座之上的陛下，似乎與往日截然不同。

那並非簡單的威嚴加深，而是一種……彷彿與整個帝國、與腳下這片浩瀚疆域融為一體的深沉浩瀚之感。

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便彷彿成為了天地的中心，讓人不敢直視，心生無限敬畏。

“眾卿平身。”嬴政開口，聲音平靜，卻如同黃鐘大呂，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撫平心緒、卻又令人莫名振奮的力量。

待群臣起身，嬴政目光掃過全場，緩緩道：

“朕，統六國，定天下，書同文，車同軌，築長城以御外侮，行郡縣以安黎庶。然，此皆凡俗之功，未及根本。”

群臣屏息，不知陛下此言何意。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我人族生於斯，長於斯，篳路藍縷，以啟山林，方有今日之盛景。”

嬴政的聲音逐漸拔高，帶著一種追溯萬古的蒼茫，

“然，自周室東遷，自稱天子，皇綱失統，人皇不存，致使天道侵凌，仙神竊運，我人族氣運飄搖，已有數百載！”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尤其是那些信奉黃老、對方士之術有所涉獵或心存敬畏的官員，更是臉色微變。

陛下此言，幾乎是在直接否定“君權神授”的根基，質疑那高高在上的“天”！

李斯、馮去疾等重臣亦是心神劇震，他們隱約感覺到，陛下接下來要宣佈的事情，必將石破天驚！

“朕，承先民之志，繼三皇五帝之道，匯聚人族氣運於一身！”

嬴政的聲音如同雷霆，在殿中炸響，

“今，氣運已固，根基已成！朕決意，三日之後，赴泰山，行封禪大典！”

封禪？群臣先是一愣，旋即釋然。

自古功高德劭之帝王，皆有泰山封禪之舉，以告成功於天地。

陛下功蓋三皇，德超五帝，行此大典，正在情理之中。

然而，嬴政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再次陷入了極致的震撼。

“然，此次封禪，非為祭天，非為稱臣！”

嬴政霍然起身，玄色帝袍無風自動，一股難以言喻的磅礴氣勢以他為中心轟然擴散！

整個麒麟殿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籠罩，空氣凝滯，光線都似乎黯淡了幾分！

他抬起手，並非指向蒼穹，而是平伸向前，彷彿在虛託著整個天下。

剎那間，無窮無盡的金色光芒自他體內湧出。

那光芒並非刺眼，卻蘊含著無盡的生機、秩序、智慧、勇氣、犧牲……那是具象化的人道氣運！

金光之中，隱約可見九尊巨鼎沉浮，可見萬里長城蜿蜒，可見億兆黎民耕作生息，可見無數將士浴血奮戰，可見文明之火代代相傳！

整個朝堂，彷彿化為了人道歷史的畫卷長廊！

“啊！這……這是？！”

“神蹟！陛下乃真龍天子！”